楚霓這話道的是理解和寬慰,卻實在是讓秦餚冽又氣又無奈。
什麼叫給憋壞了?
她知道個什麼?哪兒那麼容易壞?
秦餚冽忍著心火,咬了咬牙關,說不出話。
心道,有朝一日便定得讓她知曉,縱使他憋著也壞不了!
但是心想著楚霓又能懂什麼,那一番話裡外聽都是為著他著想的意思,秦餚冽苦笑著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她分說解釋。
心下卻也認同了楚霓那一句‘許多事情不急於一時’。
若愛重一人,終究要予她鳳冠霞帔八抬大轎的體面,待那人成為自己的妻後,方才不至辜負彼此情意。
思及此,秦餚冽那躁動不安便也消散也許多,全身的緊繃緩緩松下,連帶著箍緊了楚霓於懷中的手也稍微鬆了些。
楚霓一直在等著這一刻,等著秦餚冽明白她的意思,全身其實也在準備著隨時逃離。
於是,只在秦餚冽稍微鬆了手的一瞬間。
楚霓便已經迅猛自床榻上躍起,連床榻底下的鞋襪尚且來不及顧管,只來得及一手抄了床畔的外衫,便百米衝刺朝門外奔。
在主屋那處攢了好半晌的熱氣竟也抵過了這秋末的涼意,一路奔跑到自己屋子竟也沒覺得有什麼冷著的感覺,甚至還出了一身薄汗。
關上自己的房門,用後背抵著,喘氣喘了好一會兒才將將緩和過來。
楚霓動作之迅猛,猶如身後有野獸緊逼。
而野獸秦餚冽看她那樣,張口愣了愣,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
只心道,楚霓方才那一番頗具掛懷之意的話,也不知道是忍住心中多少恐慌才能說出口。
如今也是對自己頗無奈,只得搖了嘆氣撐額復躺下。
一息後,又扯了方才落到一旁的錦衾將自己蓋住。
眼不見心不煩……
於太師府中該維持的身份,楚霓在緩和了心神之後,還是兢兢業業完成了。回到自己屋中梳洗一番後,便還是去內院廚房取了早食到玉笙軒。
自兩人互表心意後,秦餚冽再讓她一起用飯,她自也不再拒絕。
今晨的早食樣式頗多,楚霓顧自舀了一碗白粥慢慢用著,再美的菜色好像皆不得她歡心一般,只就著近前的一碟脆瓜低頭就著粥吃。
尋常喜歡的幾樣菜色皆一筷子沒夾。
期間倒是秦餚冽看了她好幾次,原先還因晨間的尷尬隔一會兒看一次。到後頭頻頻注目也沒見楚霓抬起過頭一次,惹得秦餚冽甚為關心她的脖子是否還好,可會太痠疼。
此間沉默,楚霓看著是無虞,秦餚冽卻心中打鼓,尷尬得緊。
百般苦思,才覺著可能尋著突破口了。
快速將碗中白粥掃入口中,擱下碗筷後便對楚霓道:“如今我回來了,近期約莫能得閒幾日,便想著出門一趟。這院中明面上你便也只服侍我一人,活計都可放下,你可要跟我出去逛逛?”
這話題吸引到楚霓了。
事關那夜被蝶谷中人追捕重傷,楚霓已在府中憋半個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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