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了一息,楚霓復看向蕭嫵兒問道:“我方才來時就見樓前圍了好大一圈烏泱泱的人,她這次將陣仗搞得這般大,若是因此壞了樓裡的生意,那會被如何處置啊?可……還能有命麼?”
不怪楚霓多想,諸如她們這種賣身為娼為妓的,雖說花樓需得善待姑娘們用以攬留恩客,招財進寶。若能混到蕭嫵兒這等級,便挑客人服侍鴇母也是許的,眾人也願意給個三分薄面。
但遑論你再紅火,都抹不去你這人的賤籍出身,身契俱是在鴇母手中掌握,便是將你捏死了,又能上何處討說法呢?
蕭嫵兒聽得楚霓這話,原本吃栗子吃來的開心也漸漸變得失落。她舉了茶杯輕呷了一口,茶浸泡得有些久,甫一入口便將那栗子的香甜席捲帶走。
嘗著口中苦澀,蕭嫵兒嘆道:“我也不曉得,但是這次情況不一樣。”
“那海棠此番重新掛牌,卻屢次受挫,竟被豬油蒙了心思,眼紅起新晉的姑娘們。若不是那進胭脂的龜公瞧見,那估計新養出來的那批姑娘都得爛了臉,做了腌臢事被揭發不悔過,竟還氣急敗壞跟苦主似的要在樓前上吊……”
又想到了什麼,捏著拳頭捶打桌面,氣鼓鼓說道:“海棠向來天真,別人都盼著多攢錢的時候,她卻心心念念能得好姻緣,如今這般境地說到底都怪當時那個酸腐書生!我只盼那人不得好死!”
楚霓不好分說什麼,便安靜地聽著。
見她說得憤慨後,又跟瀉了氣的皮囊一樣愁容滿面,便給她遞了顆果肉,蕭嫵兒卻是隻百無聊賴撥弄著桌上的茶杯搖頭,表示心情不佳吃不下。
後才幽幽嘆了句:“但柳娘慣是個心善的,對樓裡的姐妹都沒過強迫的行徑,我便只盼她這次也一如往昔和善,能輕饒了海棠……”
於蕭嫵兒那處得知此次事件始末後,楚霓離開樓子時便更能從這向來裹著洋洋喜意外殼的地方,品出日頭下陰影處的無奈。
稍有感觸罷了,倒也沒法真的左右楚霓心情。
待她與冬子打了招撥出了倚紅樓,新換上的袍子給她添了不少暖意,日頭當空,楚霓抬步便往田明香的胭脂作坊那處去。
田明香被楚霓和陸嘉言找去陪了雲娘兩日,因她丈夫又得出門,便讓雲娘收拾了幾身衣裳,隨她住到作坊去了。
雲孃的動向便是那夜去尋陸嘉言,他告訴她的。
闊別數月,田明香家的胭脂作坊終是擴了規模,她將隔壁院子買下,中間院牆打通,地界整整增了一倍。
又將新擴充套件的那處勻了一半地界,從雪凝香每月盈利中抽一部分當租金和人工費,專門用來生產雪凝香的爆款面脂,並新穎的胭脂水粉。
且不說別的,這一番新的設定,節省了財力支出,也省下另闢一處作坊需費的人力物力。省下的精力,也讓她們倆多了空閒,能調混更多新穎的胭脂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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