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霓也不戀戰,收回了手,揪著衣袖抹去眼角沁出的淚水。
潤過淚後水光更加的眼睛望著陸嘉言:“三天前雨夜,我被雨水澆醒,就發現自己身上破爛渾身疼痛,躺在城外破廟後。除了一身破衣得以蔽體,再無他物可自證身份,不知是否暈倒前有受傷,醒來除了腦中記得自己名為楚霓,再想不起其他......”
楚霓將自己穿越到這裡後的三天,稍加潤色講給陸嘉言聽。
儘量讓自己顯得更加無依無靠一點。
其實自己能看出他是無害的,但能不能靠還不可知。
但是也只能試上一試,要不遇上炎城宵禁自己又無處可去,她可不想進牢房或被驅逐。
只要能住下至少是新的契機。
對面陸嘉言仔細聽著楚霓的經歷,偶爾垂首沉思。
“......幸得那破廟中眾人看我可憐,對我多加顧憐,這才不至使我身殞。偶得他人贈與衣物,這也才得以與你相遇......”
至此,陸嘉言見楚霓聲音哽咽,臉上淚水已經漫延至下頜。
她似是已到最傷痛處,眼淚竟顧不得擦去,投向自己的雙眸滿是傷感,卻也能見忍住不發的懼意。
“公子,我現下身無長物也無處可去,懇請公子收留則個,我定出門努力賺取銀錢報答,定不吃白食麻煩公子。”
說到這了,楚霓渾身止不住地開始有點顫抖。
只見她猛地起身,不過幾步走到陸嘉言面前,看樣子是打算跪下了。
楚霓動作快,陸嘉言也是快速就反應過來了。
楚霓只跪到一半,就被陸嘉言扶住了。
抬首相看,一人滿面淚水,一人眼神帶著憐惜與堅定。
陸嘉言道:“不必如此,你先起來。”
聞言,楚霓也就順著陸嘉言的手起來,也不坐回原先的座位,就在他眼前站著。
兩人相對,楚霓比陸嘉言矮了些許。
陸嘉言看楚霓一副有話不敢言的模樣,對她說道:“聽你方才所言是想常住下來,我不是當家做主的,上有祖父,需以他為主。將你帶回是事急從權,但留你住下仍需請示過祖父方可。”
楚霓聽到這裡,又一陣潸然淚下,口中也有了細細的嗚咽。
陸嘉言見此慣性地就伸出袖筒,想要幫她擦去那止也止不住的淚水,腦中頓時就想起,今日一路歸來那如花靈動般的笑顏。
但是伸手的一瞬,所習禮法又制止了他。
猶如熱鍋螞蟻般不知所措,只能急急道:“我無意窺見,已存了對你負責之心,你莫哭,莫哭!我定會努力勸說祖父可好?”
“當真?”滿臉糊著眼淚的楚霓暫停了嗚咽問道。
“當真。”陸嘉言一臉堅定。
就見楚霓抬起袖筒擦淚,也還是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