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克尼太太打出了張牌:“巴瑞施太太,這船上有樂隊的。”看向黛玉,“是使團的吧?要去給瓷器國的皇帝演奏?”
“是。不過巴瑞施太太也可以去請他們伴奏的。每天晚上他們不都演奏的。”黛玉笑著。她們的牌局可以說從白天打到晚上,只要有人想打。
巴瑞施太太去跳舞了,牌桌上人沒少,還多了。巴瑞施先生和羅斯柴爾德先生加入了。巴瑞施先生是個賭徒,也是靠賭為生的。巴斯瑞施先生的目標不是黛玉,而是羅斯柴爾德。
巴瑞施先生上賭桌的那一刻,黛玉就知道,退出了打牌:“我想去甲板上走走。”平克尼太太和羅斯柴爾德太太也站了起來。
羅斯柴爾德太太站起來的一刻,擔心地看了眼丈夫。羅斯柴爾德先生倒挺鎮定,繼續跟巴瑞施先生玩著牌。
轉了一圈,黛玉就以要換衣服回了船艙,等著達西回來。達西在船上很忙的。夫妻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多。
看達西也回來換衣服,黛玉第一句就說了:“那個巴瑞施先生是個騙子,晚上你可別跟他玩牌。”
達西點了點頭:“好。”又加了句,“你輸錢了?”
“沒有。他一坐下來,看他的眼神我就覺得不像正經人。”黛玉看了眼達西,“眼神像韋翰。”
“韋翰是賭徒,不過老是輸錢,欠了不少賭債。”
“等吃飯的時候應該問問羅斯柴爾德先生是不是輸了。”黛玉不服氣地把臉轉向了一邊。
達西湊了過來:“我沒不服氣,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話就是敷衍了。哪可能我說什麼都是對的呢。”黛玉兩只腳踢著船板。這船的每層的船板夠厚,不會這層的聲音傳到下一層去。
“在我看來就是對呀。就算我認為你不對,也會先放在一邊,總有證明的時候。”
黛玉噗嗤笑了:“這麼說,你就等著讓我自己知道錯了,然後你好在一邊表現你的明智通達、舉止優雅,順便增加我對你的信任和尊敬。”黛玉站了起來,俯視坐在椅子上的達西。
達西仰起頭:“我並不是要讓你知道錯了。而是我不贊同你,但不經過論證,我怎麼就敢有把握那是你錯,而不是我錯。與其我們爭論,壞了感情,不如靜靜等待。”達西握住了黛玉的手,“現在你信任我嗎?”
“我們有句話‘君子敏於行而訥於言’。這要看你的行動,而不是一兩句話就讓人平空信任的。”黛玉笑著抽了手,轉過了身,往外走,看到達西站起來,手裡的雙面羊皮扇抵在了達西的肩膀上,“我先去了,你後面再來。”
傍晚的甲板上,落滿了餘暉,給船員刷得發亮的甲板上跳躍著金色,就像大海裡跳躍起來的金魚鱗片一樣。
黛玉走到了船艙邊,此時的甲板這一側沒有一個人。黛玉可以安靜地望著落日,想起了布萊頓,這就跟那時一樣。
“我就是想來喊你看這個的。”達西在黛玉的耳邊低聲,手撫住了黛玉的肩膀。黛玉的手情不自禁握住了達西的手。
“一隻駛在茫茫的海面上的船,只能憑靠某顆星辰來為它導航。”達西微微側了側臉去看黛玉。
“太陽吧。”黛玉眼睛發亮,明知達西把星辰指她,卻故意這麼說。
“你是太陽,我就是寒冰,你把我融化了。”
黛玉輕輕打了下握著的達西那隻手:“都融化了,怎麼還在這裡?”
“因為我愛你。”
黛玉的心跳了跳,把達西的手拉下了些,向後靠在了達西的身上。
兩人緊緊挨在一起,眺望金色的海面,融在了餘暉裡,像尊雕像,靜靜說著愛情的誓言。
平克尼太太來約黛玉,正好看到達西和黛玉的背影,站住,有些發呆。平克尼太太也就四十歲,結婚不過二十年,可從第一天起跟平克尼先生就沒這麼親呢過。站了一會兒,轉過身走了,正好碰到羅斯柴爾德太太:“公主過會兒就來。“
羅斯柴爾德太太往那邊張望了,跟著平白尼太太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醬醬醬醬醬醬、墨菲送的營養液!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