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也暗暗嘆了口氣,把黛玉往懷裡帶了帶,頭抵在了黛玉的肩窩處,深深嗅著黛玉的體香。不知道黛玉到了長安,知道賈府的訊息會怎麼想呢。
第二日一早,就上了賈雨村給安排好的船。這船跟上回坐時,不太一樣。因為是冬天,河裡都冰了,這船就是從冰面上拉過去,一直要拉到長安。黛玉上船前,見到了賈雨村。
賈雨村遠遠地站著,按著男女有別,就算有師誼的身份,沒過來打招呼,倒是嘴角抽了抽。
讓黛玉看得不舒服,琢磨著賈雨村為什麼會是這副表情。船從塘沽往通州去。黛玉把紫鵑喊了來:“賈府,你還聽到什麼了?”
“沒有。姑娘怎麼這麼問。可是姑娘聽到什麼了?”
黛玉搖了搖頭:“我只是瞧著賈雨村的冷笑,可不是什麼好事。”
“姑娘,可別替他們操心了。”雪雁趴在窗戶上往外看,“這冰上的纖夫可比河上的纖夫看著省勁我了。”
黛玉也走到了窗戶邊,往外看。外面是一邊冬季的景緻,前幾日下過雪,樹梢上有的地方還掛著殘雪。地上也積著雪。河邊的路上有人趕著車,時不時抽下騾子。騾子的蹄子踩下去,撥起來就不容易,累得騾子鼻孔裡都冒出了白氣。
“他怎麼也不從冰上走。看那騾子都成什麼樣了。”雪雁嘀咕著。
紫鵑坐那繡著花:“姑娘的裙子可繡好了?”
“還差一點。其實姑娘穿英吉利的衣服就好,保證能讓他們吃一驚。”雪雁站起來,去把針線活拿過來。
離著瓷器國還有段距離,黛玉就開始日日穿著襖裙了。黛玉就怕有人看到自己穿了西式的衣服,會嚼舌頭。
還沒離開英格蘭時,黛玉就開始拿出料子給自己添幾件衣服,連著紫鵑和雪雁這幾個都做了新衣服。這可不光是自己的體面,也是達西的體面。
冰上行船快,不過兩日就到了通州。從通州到長安只能坐馬車了。那輛馬車連帶著馬都由船運了過來。
這回來接待使團的還是北靜王。碼頭上風大挺冷的。北靜王戴著暖耳,穿著貂皮襖,給風吹了幾吹,臉就吹皺還紅了。
賈雨村跟著達西的船也到了通州碼頭,第一個就下了船,看到北靜郡王喊了起來:“郡王,天這麼冷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北靜郡王笑了笑:“也沒什麼。特使和郡主還好嗎?”
賈雨村幹笑了聲:“瞧著不錯。郡王,瞧到了沒有,特使下船來了。”
北靜郡王抬眼一看,可不是達西正踩著踏板從船上下來,一年多不見,特使的精神不錯,且瞧著還年輕了。
“看起來特使這婚結得不錯呀。”北靜郡王唇角拉平了些。
看著北靜郡王的譏諷,賈雨村立刻湊了趣:“這個就得問特使了。”
“那你問了?”背靜郡王冷笑了聲,向達西走去:“特使真是別來無恙。”
“多謝郡王關心。”達西的臉色沉了沉,“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進京。”
賈雨村看了眼北靜郡王,替答了:“特使大人,今晚請先在通州小住。明日可安排進京。哈哈,也知道特使歸鄉似箭。不過眼瞅著年前要到了,這事實在是多,所以怕特使要走也只能過完年才能走。”
達西眼眼微挑,看天色不好,估計又快要下雪了。棄舟上馬,若是下雪路上更能行走,要是當晚到不了長安,黛玉不真得夜宿街頭。
“看快要下雪,那我們明日一早就起程前往長安。”達西對北靜郡王微微欠了欠身,轉身回到了船上。
北靜郡王嘲諷地笑了笑:“看來特使還是原來的脾氣,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碼頭上的風實在大,天也冷。北靜郡王縮了縮脖子:“雨村,這裡交給你了。我先回長安了,哎喲怎麼通州這麼冷。”
北靜郡王鑽進了轎子,腳放在了腳爐上,手裡捧著手爐,還是覺得冷,讓趕緊著回長安。
賈雨村自然也不會在碼頭上待著,跑回了船艙,那裡生著火,可比外面暖和多了。
達西站在船艙裡往外看,看到北靜郡王走了,賈雨村上了船。
黛玉看達西這麼站著,也不好去問,只能專心繡花,好在明天就可以進長安了。進長安的時候,達西和黛玉坐六匹馬拉著的四輪馬車進的。
一路上都惹得行人紛紛側目,好些還是一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