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給海風嗆到了?”黛玉探頭過去問。
“沒事。”
“沒事就好,甲板上人來人往的,你得保持紳士風度。不要忘了哦。”黛玉笑著就走了,走了幾步,看手上的戒指,半透明的碧璽在陽光上閃著紅光,紅豔豔的。回去一切都會順利的。
“獅子”號在高厄爵士的管理下,保養得很好,風又極順,沒幾天就從紐約到了赤道。
這個季節應該是冬天,可天氣卻熱著。黛玉經過一次赤道,不奇怪。正午的時候不到甲板上去,總是在傍晚或者是清晨去。
達西定在這兩個時候陪著黛玉一起在甲板上看日出日落。他們總是到船頭,這個位置看日出還是日落位置好,還沒人打擾。
如果不是顧忌這是個公共區域,達西不會是挽著黛玉,而是想摟著黛玉。
船再往南行,就是黛玉沒到過的區域,南半球。氣溫慢慢低了下去,但也只是像春天和秋天那樣的怡人。繼續往南走,從黛玉看得地球儀上,感覺就要到球的底部。
“要過麥哲倫海峽了。”達西挽著的胳膊用了些力,“你可以好好欣賞下這裡的風景。”
黛玉把身上的鬥篷拉了拉。這裡的溫度低,再有海風吹著,實足就是冬天的感覺。扭頭往後面看,船上已經拉上了彩條,還放了棵聖誕樹,要過聖誕節了。
聖誕樹是達西買的。這種看似沒什麼關系的小事上,達西都會想到。最底層的船員,可能見不到達西,但是不代表他們被遺忘。
在華盛頓時,達西不受歡迎,可在船隊裡,達西還是挺受歡迎。黛玉覺得船員應該像彭伯裡的人一樣,更喜愛達西才對。但在這裡,不論船員還是使團的人,他們是喜歡達西,但喜愛得還是黛玉。
“聖誕節要在這裡過嗎?”黛玉可以感覺到船在慢慢轉舵。
從垂直向下變成橫向,風就很重要。高厄爵士這幾天一直在研究航海圖,要不就在觀察風向。吃飯時,餐桌上的男人都在談笑風生,黛玉卻還是敏感地查覺出些緊張。
高厄爵士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幸好有‘我們的公主’。”
達西怕會給黛玉壓力:“我更相信科學。”
這句平日裡高厄爵士也贊同,這個時候臉上卻有些不樂,好像達西把什麼打碎。船上的不少人對達西有了不滿,認為在他們心目裡,黛玉就像海神一樣,為什麼達西要反對他們這麼想。
黛玉瞧了眼神情嚴肅的達西:“我問你,聖誕節要在這裡過嗎?”
“啊,如果順利就在出了麥哲倫海峽後過吧。”達西低下了頭。
“好了,人家要這麼說就這麼說了。”黛玉拉了拉達西的手,“我也不信我能讓風聽我的話。可我相信父親和母親會保佑我。”
達西勉強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覺得我的夢不可思議,可那時我夢到父母讓我往西走。我就往西走,碰到了你。現在父母讓我找那口甜得像蜜的井,我就找呀。”黛玉辯著。
“他們認為你在船上,才會平安。我並沒有多想……嗯,吃醋。我只是覺得這樣,如果風向不對……”
“不吉利的話不能說的。風向一定會好的,我們一定能從麥哲倫海峽平安過去的。快,跟我說下。”
“我是說他們日後來怪你,這對你是不公的。”
黛玉晃了晃達西的手:“還說,快,把我剛才說得那句話說了。”
達西嘆了口氣,勉強按著黛玉的話說了次。又想再把自己的意思表達下,黛玉攔住了達西:“好了,不說了,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