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加勒廷太太和德鮑蒙男爵的帶領下往餐廳走。男僕通報:“大不列顛的彭伯裡侯爵和公主到。”
剛才還笑得歡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起來。
尤其是加勒廷太太,最是難堪。按著社交禮儀,就算是美國人也知道,侯爵的身份要比男爵高多,特使的身份要比大使的身份高。
可她給卻德鮑蒙男爵挽著,總不能把手抽回來,那明顯是失禮德鮑蒙男爵,也是失禮法國了。
達西進來就看到了,走到了加勒廷太太跟前,欠了欠身,再向財政部長加勒廷點了點頭。
加勒廷發呆,半天才反應過來,向達西和黛玉致意。
黛玉走了過來,跟加勒廷太太微笑點頭。
加勒廷太太喘著氣,向黛玉行了個屈膝禮:“謝謝公主和侯爵的賞光。”這一刻,反貴族的加勒廷夫婦卻向貴族低頭了。
德鮑蒙男爵昂著頭,故意把臉轉向一邊,只要還是由他和勒廷太太領頭走進餐廳,那他沒輸。
“這間客廳看上去很舒服,尤其是在夏天的時候。”達西環顧了下客廳,找了這麼個話題。
加勒廷太太有點受寵若驚,一位英國侯爵誇她的客廳了,而且還是麼年輕英俊,俏哥兒誰不愛。加勒廷太太把手臂從德鮑蒙男爵的臂彎裡抽了出來:“是的,侯爵。我帶您去餐廳,你可以看看我們美國的餐廳跟英格蘭的有什麼不同。”
德鮑蒙男爵吃驚地退後了半步,看著加勒廷太太讓達西挽著進了餐廳。
加勒廷走到黛玉跟前:“公主,請。”伸出了胳膊。
黛玉把手輕輕搭上。這就是戴手套的好處,不會到時還要解釋,或者為難之類的。
加勒廷家的餐廳沒有彭伯裡的大餐廳大,也算中等,三十個人吃飯是沒問題的。美國的地大,地價也就便宜,華盛頓的房子原本應該大才對。
但華盛頓除了政府外,別的沒什麼,不在國會裡做事,有錢的也不會想到在華盛頓定居。房子都不會大,夠用就好。
加勒廷太太讓達西坐在了自己左首,這是男客裡面最尊貴的位置。又請德鮑蒙男爵坐在了右首,雖是照顧老朋友。
這讓德鮑蒙男爵很不爽,就像情人另結新歡受了冷落。坐在那悶聲不說話。一位紳士不能對女人的行為表示出不滿,無論什麼都得欣然接受。但這事關國體,怎麼可以不表示出來。
德鮑蒙男爵才想表示下,加勒廷太太扭過了臉:“我想什麼也不能讓我們兩國間有裂縫的。“
德鮑蒙男爵心上的傷口癒合了:“夫人,您永遠是我最好的良藥。”
“你們法國人就是會說好聽的,我都要臉紅了。”
“我可說得是真心話。”德鮑蒙男爵雖說已經不再年輕,可是自認風度和風流還是一直在的。
達西這點就吃虧了,能不說讓女人不開心的話,已屬不易。要讓達西說幾句誇獎的話,那比登天還難。
可達西也有優點,年輕、英俊、傲慢的神情尤其能讓成熟的女人産生征服欲。
加勒廷太□□撫完德鮑蒙男爵,就跟達西聊起了,先從昨晚的《麥克白》一點點聊下去。
這樣一來,餐桌上的人能聊得都加入了。別得不好說,可對故事情節總能評價幾句的。
氣氛活躍起來,同樣的語言也讓財政部長加勒廷覺得不應該阻擋達西見麥迪遜總統。見了也不一定能讓總統改變主意。
德鮑蒙男爵感覺到了加勒廷的變化,對著達西說:“侯爵,你對踏上這片土地是不是有戰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