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聽到“馬修”這個名字立刻轉過了身,跳起來,把門關上了,再喘了口氣:“我沒有事。”
“你怎麼了?什麼事嚇成這樣,臉都白了。”雪雁打量著紫鵑。
紫鵑走回去坐到了床上,頭低了下來。
雪雁坐到了紫鵑身邊:“跟馬修有關?”
“你知道什麼?馬修對你說了什麼?”紫鵑抓住了雪雁的手,“是不是都跟你說了。”
“那倒沒有。他只是關心你,特意讓我來瞧瞧。不過你倆的事,怕是這房子裡的每個人都能猜到些什麼的。”雪雁瞧著紫鵑笑,“你跟我說實話,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才讓你這樣。”
紫鵑咬著嘴唇,遲疑了下才說:“他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向我求婚了。”
“天哪,紫鵑姐姐,你可是答應了?”
紫鵑點了點頭。
雪雁笑著拉住了紫鵑的手,“我就瞧著你們倆般配,這麼著以後我們倆也能一起待在這了。我就怕回頭你跟著富貴和青螺回去了,那不就丟我一個人在這了。”
紫鵑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一樣的。就算我答應了,又能怎麼樣。到底還有我老子娘答應了才成,可我老子娘不在這裡。”
這麼幾句話間,紫鵑給自己找好了跟馬修說解除婚約的理由了,只是總得等馬修變了心才成。
“你哥哥和嫂嫂答應了不就成了。”雪雁笑了,“再說了,你老子娘看了馬修怕也不會反對。這整個英格蘭,彭伯裡的僕人出去可是有面子呢。就是那鎮上的人不也得羨慕下。”
瞧著紫鵑沒反應,雪雁有些明白了:“你不樂意?”
“我也說不清,慌慌的。那時不答應他,怕覺得讓他傷心,沒了面子。可現在,我又不知道做得對不對。”
雪雁噗嗤笑了,推了下紫鵑:“你若真是不願意,怎麼可能答應。這感覺我也有過,就是怕所託非人吧。不過,結婚都不急,你倒是可以這麼吊著,看他是不是真心。反正就說一切等爵爺回來了再說。”
紫鵑琢磨著,也只能先這樣了。
黛玉一個人回到了房間。紫鵑和雪雁已經在了。好不容易等換好衣服,房間裡就只有黛玉一個人,從手袋裡手忙腳亂的拿出了信來,果然是達西的。
“我最親愛的黛玉,我猜你在馬車裡發現了這封信,可邊上都有人,你一定會控制著不看。等到一個人時,才看,對嗎?”
黛玉笑了:“討厭,都給你看穿了。”
“是呀,我是看穿你了。因為如此看你,怎麼可能不注意你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的蹙眉,每一次的嬌嗔。
你也許不知道,在不曾跟你公開表明心跡時,琢磨你這些小動作是我最大的樂趣,也是我最大的喜悅,也是我第一次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原來,愛上一個人是這麼美妙的事。
這是我二十八年前不曾體會過的事,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的,應該早一點去你那裡。不用你跑出來,我就把你拐出來了。”
黛玉輕輕地笑出了聲:“傻呀,不怕外祖母會告你的。”把信小心地折出,開啟個琺琅盒子,把這封信和昨天那封放到了一塊。
嘴角帶著笑下樓去吃晚飯了。
埃文斯先生侍候晚飯時想對黛玉表達下問候:“公主,聽說爵爺的商船隊是非常有經驗的。”
“是的,他們常去西印度群島。勳爵,大概一年後就回來了,這陣子要辛苦你們了。”黛玉夾了塊野味派放到碟子裡。
埃文斯先生沒想到黛玉的精神很好,把再要多說的話嚥了回去:“謝謝公主,我們並沒有做什麼。”
四月的彭伯裡正是最美的時代,各種鮮花盛開,動物們進入了繁殖季節,一個個也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
巧姐一副春天打失的樣子,每天下午練一陣騎馬後,就陪著黛玉和阿德萊德散步。沒有了達西,巧姐覺得自由自在多了。
而黛玉在彭伯裡莊園這有了個事,就尋寶一樣,在彭伯裡四下轉著,要找出達西留給的字條。
也許是達西太瞭解黛玉了。黛玉每天都可以找到一封。這就讓黛玉懷疑了,為什麼是每天一封,而不是幾天一封或者一天幾封呢。
黛玉有種錯覺了,達西沒去西印度群島,就在彭伯裡,不由想把達西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