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和雪雁對視了一點, 不信地問春纖:“你沒看錯吧?真的是寶二爺嗎?”
春纖嘟起了嘴:“姐姐真是的, 寶二姐就算化成了灰,我也不會認錯的。更何況還穿得是咱們那的衣服,怎麼可能認錯了。”
這穿的不是這裡的衣服,那差不多就是寶玉了。紫鵑和雪雁又互相看了眼。姑娘好不容易要成親了,這當口寶玉來了,那婚事萬一吹了可怎麼辦。
“那人在哪?”紫鵑心顫著問。
“在園子東邊的林子裡。”春纖嘀咕著,“我要不是想逛逛園子, 也不會去那。說起來, 爵爺的園子可比大觀園大多了。我走了好遠的路,才看到二爺的。不過, 紫鵑姐姐, 二爺的狀況可不好,像個叫花子呢。”
“先別說這些了。”紫鵑把左右看了看, ‘“春纖, 等姑娘換了衣服去吃晚飯時,你帶我去瞧瞧。我可跟你說,二爺來這事,你可誰也不能說。你先在這裡的僕人休息室那待著等我。要有人問,你就說替青螺來問婚禮選單的事。”
“這哪還用紫鵑姐姐說。我若是對旁人說, 剛才就不會揹著富貴嫂子了。”春纖得意著。
雪雁跟紫鵑說:“我也去,那會兒姑娘不會找我們的。”
紫鵑點了點頭:“現在我們去幫姑娘換衣服吧,可不能讓姑娘瞧出什麼來。”倆人情緒穩了些,才去黛玉的房間。
黛玉已經回了屋, 正坐在法式窗臺上,逗著鸚哥玩,聽到門響:“你們去哪了?”
“跟我嫂子商量婚禮時做什麼菜來著,沒想到時間就過了。”紫鵑去拿黛玉晚上要穿的衣服。
黛玉從窗臺上站了起來:“也沒過多久。”不問青螺打算做什麼菜。
雪雁走過去把鸚哥籠子摘下來,掛到了屋子裡來:“姑娘,以後這鳥還掛姑娘屋裡嗎?雷諾太太說安妮夫人和老夫人以前早晨都是在晨室裡待著的,要不就掛那去?”
“等到時再說吧。”黛玉由著紫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晚宴的衣服。
雪雁走過來,也幫著:“也沒多少天了。”
黛玉不說話,心裡卻算了下日子,還有十來天呢。日子過得也夠快,來英吉利都半年多了,眼瞅著都五月。
打扮好了,黛玉下樓等老夫人一道去彭伯裡吃晚飯。不一會兒老夫人下了樓,看到黛玉已經在等自己,笑著說:“我們走吧。”老夫人喜歡黛玉這點,從不用人等。
門外馬車輪子聲傳來,紫鵑和雪雁、春纖三人就從後門出去了。
“在哪裡?你快帶著我們去。”紫鵑催著著春纖。
春纖在前面領路:“就在那邊的林子裡。”三人快步走,幾乎就是小跑。五月的天,太陽落得晚,天還大亮著,路倒不難走。
走了好長一段路,紫鵑和雪雁不比春纖平日裡跑來跑去,已經有些氣喘,再加上對園子也不如春纖熟悉,懷疑起來:“春纖,你可別記錯地方了吧?”
“就在前面了。”再走了段,春纖指著前面,“我剛才就在那看到寶二爺的。”
紫鵑和雪雁小心地往前走,都走到春纖指的地方,也沒有看到寶玉。
“二爺呢?”雪雁問春纖。
春纖四下轉著看,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我瞧著就是在這邊,可二爺要是走了,那我也不知道去哪了。”春纖找著理由。
紫鵑和雪雁也四下裡看了看,什麼人也沒有看到。
“別是你大白天眼花了。”雪雁說了句往回走。
紫鵑走兩步還退著看看:“不管春纖是不是眼花了,這幾日咱們得四下裡找找。萬一真是寶二爺,那也得在姑娘知道前咱們先尋到寶二爺。”
“尋到了二爺,紫鵑姐姐你打算怎麼辦?”雪雁問了句。
這才是關鍵的地方。雪雁看紫鵑不說話:“要是我就把二爺送走了,也別讓姑娘為難。好歹爵爺可是一門心思對姑娘的。”
紫鵑垂著頭,快走到老夫人的房子跟前才說:“沒找到二爺前,這事不跟姑娘說。找到了二爺後,再看是跟姑娘說,還是不跟姑娘說。”
雪雁不說話。春纖原本就不想是不是要跟黛玉說。
原本,紫鵑和雪雁想著找寶玉還要段時間。當天,達西就知道這事了。自從韋翰那回溜進彭伯裡後,達西就讓園丁,家裡的僕人對外面的來的人都得注意。寶玉進了彭伯裡,沒多久就給園丁看到。園丁傍晚時就跟埃文斯先生說了。
埃文斯先生對於這事可是很重視的,立刻派人去把這人找出來。等晚飯後,寶玉就給找到,押到了彭伯裡的樓下,關在埃文斯先生的辦公室裡。
晚飯後達西和勞倫斯兩男人飯後喝酒時,埃文斯先生悄悄告訴了達西:“看那裝束,像公主那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