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藏在袖子裡的小手握成了拳,不知道韋翰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若是假的自然好辦,若是真的呢?
“韋翰先生的父親是彭伯裡的産業代理人,就是安德森先生那個位置,是個品德高尚值得尊敬的人。德高望重的先父出於對韋翰父親的信任和喜愛,讓韋翰一家住在了彭伯裡大廈。所以韋翰先生跟我一起長大。我不能說,這種成長環境對韋翰先生是好還是壞。但顯然,讓韋翰先生有了超出自己地位和經濟的幻想。也讓韋翰先生有了某種憤憤不平,這種憤憤不平最後轉化為對我的仇恨。”
一個帳房的孩子,跟主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難免會有不平。這個時候保姆、僕人,甚至韋翰的父母會向著誰呢?肯定是達西。
“韋翰先生天生長得討人喜歡,再加上說話素來娓娓動聽,先父很喜歡他,也大力栽培他,希望他以後能衣食無憂。先父的仁善之舉並不能讓放蕩不羈,惡習累累的韋翰先生有任何內疚,反而讓韋翰先生為了達到目的,利用先父的善良,採用欺騙偽裝的手段。”
說到這,達西去看黛玉的反應。看黛玉表情平靜,略微放下了心,繼續往下說:“在先父生前,我曾想揭穿韋翰,可如果這樣,會讓韋翰的父親難過。太太的放蕩生活,喬治韋翰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我那時只能希望,韋翰先生哪天能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不讓兩位老人傷心。但顯然韋翰先生不這樣想。在兩位老人過世後,他變本加厲,天天流連賭場……”
達西停了下,顯然有不適合黛玉聽得話,咳了下才說:“先父給他安排的彭伯裡牧師職位,他認為不適合。這是我們頭一回達成了共識。我給了他三千英鎊,滿足他要學法律的心願。當三千鎊幾個月後揮霍一空後,又來跟我要求繼續來當牧師。我自然拒絕。從此之後,他就把他困苦的生活全歸罪於我。到處說我的壞話。如果光是這樣,我自然對他還能容忍。”
黛玉低低說了聲:“達西小姐……”
達西點了點頭:“是。韋翰先生眼見四處罵我,對我沒有什麼傷害。於是他動起了更惡毒的壞念頭。公主,請原諒我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喬治安娜生性善良,記得小時候韋翰的友愛。於是韋翰去對喬治安娜大獻殷勤,訴說自己的苦處,甚至鼓動喬治安娜跟他私奔。”
黛玉低低的“啊”了聲。
“幸好喬治安娜及時清醒過來,告訴了我。你可以想像到當時我的氣憤。如果不是因為顧全妹妹的感情,我都會跟他決鬥。”
喬治安娜要是真跟韋翰私奔,不光成功打擊了達西,而且還有了喬治安娜三萬鎊的嫁妝,這可以說一石二鳥。黛玉暗暗慶幸,幸好從沒有提過韋翰說過有關喬治安娜的話,不然達西知道後可能真的會去找韋翰決鬥。
“也許他感覺到了我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限,安靜了些。不過在我去瓷器國的途中,我得知了一件事,他拐跑了莉迪亞貝內特小姐。”
黛玉的心揪了起來:“所以你出面逼他娶了韋翰太太?”
“這是韋翰先生說得吧。他當時是為了躲避賭債,莉迪亞小姐不過是他不想旅途寂寞順帶而已。他同莉迪亞結婚的事,是賓利當時已經跟簡貝內特訂婚,進退維谷。去跟安德森先生打聽有沒有尋找到他倆的蹤跡。在我離開英格蘭時,曾授權費茲威廉上校和安德森先生替我全權處理這些事。於是他們想辦法找到了韋翰先生。賓利拿出錢來,替他還了賭賬買了個軍官職位。”
居然跟達西沒有關系……黛玉鬆了口氣。立刻又想到,達西那時若在英格蘭,說不準為了伊麗莎白小姐,就自己出頭把這事攬下來了。
“我跟韋翰之間的來往過節基本上就這些了,費茲威廉上校也是喬治安娜的監護人。你可以再跟他求證。至於別的,你可以跟費茲威廉伯爵求證。”
聽完了達西這些。黛玉最想知道的還是沒有聽到。達西跟伊麗莎白之間到底是個怎麼情況,黛玉想問又怕問,心間有處地方在跳,像要抓住喉嚨,不給發出聲音。而另一處卻又在逼著自己發出聲音。
“彭伯裡勳爵,你說的這些我用不著向費茲威廉上校或者費茲威廉伯爵求證。我想跟勳爵說的,並不是這些。”
“那是什麼?”達西才鬆下的神情又凝重,想不出韋翰還會跟黛玉說什麼。
“在來英吉利前,我就跟彭伯裡侯爵說過,侯爵是自由的。當然,我沒有明說。可我想勳爵是明白我的意思。今天,我想再跟彭伯裡侯爵說一次,侯爵是自由的。伊麗莎白貝內特小姐多才多藝,相貌出眾,尤其是那雙眼睛,彭伯裡侯爵能有如此良配,我真心為彭伯裡侯爵感到高興。”黛玉說到後面,把臉轉了過去,眼淚都在眼眶裡轉。
“伊麗莎白貝內特小姐?”
“是,她的那雙眼睛侯爵不喜歡?也許侯爵讓勞倫斯先生想畫的是貝內特小姐的眼睛吧?”
“這是韋翰說的?”
“侯爵只說有沒有說過貝內特小姐的眼睛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晚上。大家不用等。明天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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