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勇和尚手持重達百斤的金剛禪杖,隨後重重的往地上一杵,整個地板確實毫發無損,但一股渾然的勁道卻是透過震動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原本圍觀的一眾閑人裡面沒有武學根基的統統被震倒在地,其餘人也是心神巨震,翻倒摔跤的更是不計其數。
“唵!”
一聲清唱佛吟,更是讓宋明哲眉頭一皺,無法再行躲避。自古以來便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外界人也一直很好奇佛門年輕一輩的弟子究竟是誰最為優秀,而廣勇也挑戰了宋明哲足足四五次,但宋明哲一直是避而不戰,結果今日被一群人堵在了飯店之中不得離
去。
但宋明哲卻是一意孤行般不肯迎戰,甚至表示對方若是執意興戰,自己也只會毫無尊嚴的轉身逃走。
這樣的行為,自然讓圍攏的眾僧垂頭喪氣,不知道該拿宋明哲怎麼辦。其實若是按趙牧的主意,直接找來一桶大便,然後當頭澆過去,宋明哲自然也不會一直像現在這樣避戰了。
不過從這群僧人的溫和手段來看,這群僧人圍逼宋明哲,其實並非是為了單純的名利之事,也不是廣勇和尚的一時爭勝之心。
一旁的華不易卻是看出了點名頭,笑著說出了雙方為何會演變成如今的情況。
原來自從須彌佛宗成立之後,大多數年輕一輩的弟子都加入了佛宗之中,但宋明哲作為俗家弟子第一人,卻是一直不肯加入。而這一點自然是須彌佛宗的隱痛,一向以伏魔救世為口號的佛宗必須要爭取到萬眾歸心的場景。可因為宋明哲這個俗家弟子第一人執意不肯加入,也弄得一大批弟子産生了觀望的態勢,不肯投入須彌佛宗
的招攬。因此作為須彌佛宗中堅主力的廣勇和尚來說,宋明哲的存在就未免有些太礙眼。所以廣勇也只能親自出面挑戰宋明哲,只有戰勝了宋明哲,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位子才能從宋明哲的身上被奪走,宋明哲不加
入須彌佛宗的影響也會降到最低。
在宋明哲避戰之後,那群和尚又開始了別的方法,那就是繼續勸宋明哲加入佛宗,只要宋明哲加入佛宗,須彌佛宗便能代表年輕一代向佛鄉高層施壓,繼續謀求更大的地位和決策權。“宋師兄,如今的世道,已經不允許咱們以溫和的手段來繼續下去了。必須要以雷霆手段降魔救世,如今黑龍會蠢蠢欲動,三番四次進行挑釁。前一段時間,無禪師叔還險些遭了黑龍會的毒手,咱們必須予
以反擊。”
說到這裡,這麼一大群僧人個個神情激動,人人義憤填膺,彷彿是要在下一刻便要趕到瀛國擊敗黑龍會,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不管怎麼說,其實趙牧倒是不覺得這些和尚加入須彌佛宗是為了投機獲利,反而是真的懷著一顆懲惡揚善的心思,心裡也沒有私慾。
但宋明哲卻是如同一塊久經風吹日曬的石頭,絲毫不為微風所動,任憑同門如何勸說,他都靜靜的坐在原地,絲毫不給予任何回應,表情也是十分平淡。
“宋師兄!難不成你忘了咱們師門的血海深仇了嗎?為何我們佛門空字輩長輩如今只剩三人,上代掌教又是為何早早圓寂。”
彷彿是耐心耗盡,廣勇終於忍耐不住,憤怒的反問道。
“不許胡說!這是師門禁令,不可隨意亂提。”宋明哲終於開口說道。這時候趙牧也是好奇的問向了對面的華不易:“喂,他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按理說佛門的功法武學都是修身養性,戒驕戒躁,所以對於延年益壽也是大有好處。而且佛門之人幾乎個個練武,現在怎
麼只剩下三四個七八十歲的老僧,剩下的老僧全早早圓寂了?”
“以往的高僧,只要是無病無災,怎麼也能活過百歲,怎麼可能全死光了……這當然是牽扯到二十多年前的慘案啊。”華不易說道。
“什麼慘案?”
“你還記得二十多年之前發生過什麼大事,讓華國高手摺損極為嚴重,甚至連秦淮河岸都殺的河流飄血三月嗎?”
趙牧仔細一想,卻是突然震驚的說道:“是瀛國劍爵柳生時貞渡海而來劍試天下?”
“沒錯,當初黑龍會並非只派出了一名劍爵出手,而是黑龍會傾巢而出,全部精英都抵達了華國,意圖畢功於一役,將華國所有武者都擊敗。而劍爵柳生時貞,只是其中做的最好的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