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是人類天生的情緒,牛丙雖說腦袋不好使,但也知道人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他是老三,很平淡的送兩位哥哥去嗎?
他做不到。
“啊!”牛丙仰天痛苦。
“真是精彩的一幕。”那個開槍的小跟班冷笑著說道。
眼前的都是他的敵人,立場不同,自然不會因敵人的死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你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保住小命的雷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嘴角已經開始往外噴血的牛乙,抬頭注視著依然舉著手槍的小跟班說道。
他很清楚,他的命是牛乙救的,若不是牛乙方才奮力一撲,他再牛比,現在腦袋也變成好幾瓣了。
傷心嗎?難過嗎?
不會。
有的只是兄弟離開時那種無力,那種焦心,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
因為敵人在笑。
“可惜我有槍。”小跟班此時一點都不發怵。
你丫確實猛,但是還能猛過手槍,你是快,但能比子彈快?
“殺!”雷刀倒提長刀,大腳跨出,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他的雙眼已經變的血紅。
那是濃濃的殺意,那是為兄弟報仇的決心。
“嘭!”
槍聲再響,槍手嘴角也掛上了殘忍的笑容。奔跑中的雷刀一個側身,連續幾個滑步躲過第一槍,但第二槍隨後而來,他並沒有再次躲避的空間。
“拼了。”
雷刀用長刀在地上一撐,借了一下力,閃開一個空間,但是子彈依然順著腹部穿了過去。
“哼!”
雷刀悶哼一聲,強行嚥下已經到嗓子眼的鮮血,速度不減,一步沖到那個小跟班眼前,一個簡單的旋轉攻擊,手中長刀宛若風火輪一般只劈那人的胸腹。
“可笑。”那人笑著說道。
他不僅槍術很霸道,近戰的身手更是了得,雙腿用力,便要躲過雷刀的攻擊。
只要他能躲過這一次,那麼在如此近的距離,他就有信心把雷刀擊殺。
抬起一隻腳,再抬一隻,就可以跳出去了。
可是,怎麼就特麼跳不動了呢?
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孫乾已經緊緊抱住他的一條腿,死都不鬆手。
“松開,你特麼松開啊。”那人滿臉驚恐的喊道,但是,下一刻,這個世界就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繫了。
人是殺了,可雷刀的內心卻沒有任何發洩後的快感,他手掌松開,長刀掉到地上,是否砸到孫乾他已經不關心了,只是徑直走到牛乙身邊,單膝跪地。
這或許是雷刀對人最高的禮節了吧,長這麼大,他只如此跪過一次,那次是很小的時候,齊飛讓他和妹妹紅鷹第一次填飽了肚子。
“兄弟,安心去吧,有我以及我們的老大在,他永遠都不會受人欺負。”雷刀紅著眼睛對只留下一口氣的牛乙說道。
“呵…謝謝…”牛乙努力的崩出來幾個字,一口氣沒上來,嘴裡便大口大口的往外噴著鮮血。
英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