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生活,齊飛其實一點都沒覺得開心,從一個一貧如洗的洗車工變成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擁有多少錢的大老闆,如此巨大的變化並沒有讓他的內心産生任何的成就感,如果可以選擇,其實他更願意過之前的生活。
按時上班,努力工作,待到發薪日,約兩三工友到馬路牙子上擼串吹牛,再裝一下憤青而指點江山。
這樣的生活雖然窘迫,但卻很自在,並不用逼迫自己做出選擇,因為那時他的生活並沒有選擇。
而此時,開著賓士車的齊飛卻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或者是被逼迫做選擇。
中軍庭的能量雖然很少在人前顯現,可每個人都清楚,朗州最難惹的並不是所謂的一王一後,而是擁有殺人權力的軍庭,只是別人都認為軍庭距離太過遙遠,習慣性將其忽略罷了。
成素生的出現,對著齊飛一通裝瘋賣傻,在大家都認為他是一個傻比時,他卻以一種異常蠻橫的姿態闖入齊飛的視線。
齊飛是順從軍庭,二者綁成一體還是軍庭施展王霸般的力量,直接將齊飛吞併,就在接下來的一場會面中給出答案。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選擇,比如齊飛收編了軍庭,獲得一言九鼎的地位,又或者齊飛用無與倫比的氣質,成功變成軍庭的小弟,大樹底下好乘涼。
這兩種對齊飛來說完全不靠譜,軍庭是幹嘛使的,與公,守護華夏安穩,與私,保軍人尊嚴,齊飛現在又不是軍人,人家找上門來,無非就是利益。
反正齊飛不信他們是來搖尾巴滴。
開車一路疾馳,不知不覺齊飛便來到之前第一次和劉正風見面的那個破舊茶館。
不用選了,這裡雖然破舊但好在安靜,同時,齊飛對茶館老闆很有好感,這個神神秘秘的人其實嚴格說起來對齊飛算是有恩。
若不是那人的指點,齊飛說不定早被藏在暗處的小癟三惡心死了。
“嘎吱!”
一腳剎車,齊飛推門走了出來,橫跨馬路,走進茶館。
果不其然,茶館一層依然沒人,那個憊懶的老闆肯定在二樓睡覺呢。
齊飛從一樓水缸裡舀出一票涼水灌了進去,心情瞬間變的極為平靜。
“非請自來,非請自用,你這樣的客人可是不太受歡迎,還有,方才你那一瓢水中至少有四滴是從你嘴裡漏下來滴進水缸的,這缸水少不了要讓你賠了。”齊飛剛踏上二樓,便聽到一道如此話語。
齊飛微微一笑,巡著聲音望去,便看到那個躺在躺椅之上,一搖三晃,手中還搖晃著一把破了一個洞的扇子的老闆。
因為茶館兩面都是敞開式的,根本用不上空調,不過,也多了一份自然氣息。
再加上這貨的造型和神態,如果不清楚,還以為這貨是從哪個山上下來體驗生活呢。
怪不得這裡難得看到一個客人呢。
“大好男兒不拘小節,不就是滴進去幾滴水嗎,多大點兒事兒,滿滿一缸就這麼倒掉豈不是有些浪費?”齊飛說道,同時大踏步走了過去。
當他走過老闆身邊時,渾身突然緊繃,隨後,尚踏出一半的左腳直接向右踹了出去。
這個陰險的老闆竟然偷襲,同時,他選擇的時機絕對是齊飛最難防禦的時候。
錯位攻擊齊飛的後背,更是選擇齊飛只有一隻腳落地之時,連跑都不行。
時機簡直推算到了極致。
這是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