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說的勞動就是去砍樹。
她帶我們仨來到後山,這時候已經有十來個年輕人站在這兒了,但我眼角一掃,就察覺了氣氛的微妙。
一共十二個大男人,但是卻分成左右兩邊站立,左邊七個男人中其中之一就是昨天待我們進村的那人,見到我們的時候還點了點頭,只是表情有些僵硬。
而右邊那五個則生的比較瘦小,穿的也不如另外幾個整潔,身上的衣服打滿補丁,山裡風大,刮過來的時候瑟縮成一團。
“阿沖,你帶著兩個弟弟和小廣一組,準備準備,一會兒進山。”
花姑語調平平的指揮陳沖,熟稔的很。那啞巴看了看陳永泰,見他沒反對,於是點點頭扯著我肩膀往右邊走。
被叫做小廣的男子上前幾步沖我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分了兩把破舊的砍刀給我們就回到了五人中間,倒顯得我和陳沖有些格格不入。
“呵呵,花姑,我說的事兒……你看怎麼樣?”
陳永泰在我身後小心翼翼的開口說話,輕飄飄的嗓音像是在和情人說話一樣。而花姑也是一改之前冷硬的口氣,稍稍和緩下來,臉上也帶了幾分紅暈。
打情罵俏,這畫面我不忍直視。
可惜我被陳沖拉著走遠了,聽不見後面花姑說的話,大約是陳永泰請她幫忙之類吧。
後山僻靜,明媚溫暖的陽光被高矮不一的樹木遮擋,才進入外圍,我就打了個噴嚏。
一件單衣不保暖啊。
我揉了揉鼻子順帶瞥了眼身上還有補丁的幾個家夥,他們嘴唇泛白,看著就冷。
搓了搓手臂,我跟上前面的陳沖。
一行十四人安靜的很,沒有一人開口說話,饒是我有心想要拉近一些關系,套套近乎也沒法兒。
於是只得默默嘆氣,扛著砍刀往前走,肩膀上的面板隔著衣服都被粗糙的木手柄給磨破了,再加上一副的摩擦,火辣辣的疼。
“嘶……”
我忍不住倒吸口氣,打算換個肩膀扛砍刀,但走在最前面的幾人忽然停了下來,導致陳沖猛地一個剎車,我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頓時頭暈目眩。
“誰特麼身上有傷!!不知道帶傷不能今後山嗎!”
昨天才聽過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陳沖回頭皺眉看我,點了點我肩膀。
“是我!”我站出來一步,有些無奈,又沒人和我說過有傷不能進後山。再說了,昨天我也不知道今天進山,更不用說我這傷還是剛剛才磨出來的。
帶我們進村的男子大步流星的沖我走來,黑著張臉極為嚴肅,“你特麼沒聽永泰叔說麼……恩?不是你,還有誰!”
男人一把拉過我磨破皮的手臂,邊說邊撩開我袖子,但在看到我傷口的時候忽然語調一變,繼而把我推開往隊伍最後面走去。
我一臉的莫名其妙,去看陳沖,他搖搖頭兩手一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倒是陳鳴湊上來勾住我肩膀,“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