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跑回來，接過老胡手上的衣服褲子穿上，“今晚就到這裡吧，明天起得來的六點半去小石林看日出，晚安！”**“晚安！”同學們開心地往樓上跑去。**今晚，是真的盡興了。**老胡和姜凌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上樓，“班長，我真的好喜歡卿清荷，她真的太好了。你一定要守護好她啊！”**“好的！好的！我一定守護好！”姜凌大著舌頭。**輔導員走在他們後面，“你們要守護誰？”**“卿清荷。”老胡在走廊上轉過身，攬住輔導員的肩，“高……高老師，你幫我作證啊，姜凌要幫我守護卿清荷到十八歲，等她十八歲我再表白，我再追她。”**“我看你們倆夠了吧，卿清荷才十六，等到十八，你們都快畢業了。”高雲衝推推他們，“快去睡吧！”**到底是一群好孩子！喝醉了還等喜歡的女孩十八歲再去追呢！**六點一刻，姜凌起來洗漱了，看高雲衝睡得香，提起他的相機，一個個輕敲房門，喊：“看日出。”**都沒反應。**行吧。昨晚玩到快一點，果然都起不來。**姜凌轉身，自己一個人去吧。**聽到一間房門開啟，姜凌回頭，卿清荷站在門口。**姜凌揚起笑容，“看日出嗎？”**卿清荷點點頭，走到他身邊。**姜凌滿心歡喜，“大家都起不來，你怎麼起來了？”**“因為伱一個人。”**姜凌看看她，她的眼睛如水般平靜，既無歡喜，也無羞澀。**兩人一起下樓，走上公路，走進小石林。**石頭縫裡有草，草叢裡有露水，卿清荷又跳上石頭，蹦蹦蹦。姜凌也上去。**到一個大坑前，姜凌看著前面的卿清荷，伸出手，“我跳不過去，你拉我。”**卿清荷伸出手來，姜凌搭著她的手。**她的手很小很柔軟，姜凌一恍神，捏住，跳過去。**卿清荷有些不自在，看上去也是第一次被男生握住手，悶悶的，往外扭了扭，像只滑溜溜的小魚在手心竄動，姜凌心裡一蕩，有些捨不得，但怕嚇到她，還是放開了她的手。**卿清荷轉身又往前跳，姜凌看旁邊有個大坑，朝旁邊石頭跳過去，又伸手，“我跳不過去。”**卿清荷回頭，“你怎麼亂跳？朝離得近的石頭跳啊！”頓了一會兒，無奈地跳到旁邊石頭，再次伸出手。**嘿嘿嘿。姜凌抓住她的手。**但姜凌也不敢愚蠢得太明顯，也就讓她拉了三次，到了懸崖邊的石頭上。**兩人坐下來，看著絕壁下雲池被朝霞染得一層紅一層綠。**底下的城市路燈已經值守一夜，在晨光中睡眼惺忪。環湖大道車水馬龍，進入新一天的忙碌。**姜凌沒有昨晚那麼不敢直視了，看著清晨的雲池花園酒店，幾輛合金小玩具車一樣的車輛進進出出。**什麼時候去牆根獻束花，告訴那個胖子和禿頭，我回來了，一切都好。**太陽推開層層朝霞，露出比朝霞更紅的臉來，雲池金光粼粼，雲蒸霞蔚，碼頭的漁船，駛入雲霞中。**萬道金光逆船而行，如金蛇般游上岸來，擁抱住這個城市，輕搖她醒來，到處散發出相見的喜悅。**姜凌轉頭看著卿清荷被金輝籠罩的臉，白瓷般冷白的肌膚上一層細細的絨毛，發出暖紅的絲絨般光澤，細軟的髮絲如金，飛揚在晨光裡。**姜凌決定守護她一生，與老胡無關。**兩人回到農家樂，同學們還沒起來，姜凌讓老闆娘煮兩碗米線。**一會兒，一個奶奶把米線給他們端來，老闆娘把調料給他們端來茶桌上。**卿清荷挖了一大勺辣椒，姜凌笑道：“老闆娘家辣椒不要錢啊？”**卿清荷臉紅了，拿著辣椒勺不知所措。老闆娘笑道：“沒事兒！你加！我們自己做的油辣子，辣噢！你先嚐嘗。”**“嗯。”卿清荷又拿起醋，嘩嘩倒。**“你還喜歡吃醋啊？”姜凌又說。**卿清荷看他一眼，放下醋瓶，移一下碗側過身去背對著他，過了一會兒，偷偷看他一眼，又把辣椒罐輕輕往自己這邊扒拉一點，又加一勺。**果然是山城辣妹子！**高雲衝在他們快吃完時下樓，“你們起得早啊！去看日出了？”**“嗯。”姜凌轉頭喊道，“嬢嬢，再煮碗米線！”**卿清荷也輕聲打招呼：“高老師，早上好。”**“早上好。”高雲衝在他們旁邊坐下來，看看姜凌和卿清荷，卿清荷很正常，主要是看姜凌。**總覺得昨晚胡智波託他作證的事，恐怕不行了。他這個班長有監守自盜的傾向。**高雲衝笑笑，接過阿姨端來的米線，道聲謝，呼嚕嚕嗦起來。**姜凌和卿清荷先吃完，也沒走，一邊泡茶一邊陪著。**等高老師吃完了，三人喝茶漱漱口，走到院子裡。**高雲衝看看卿清荷，關心道：“你最小，跟室友們相處怎麼樣？”**“大家都對我很好。”**“嗯，如果有什麼矛盾多跟大家商量。”**“大家都對我很好。”**高雲衝轉頭看看姜凌，“特別是姜凌，有什麼問題可以多找找他，班長就是為同學服務的。”**姜凌感激地看一眼高雲衝，輔導員真是個好人！**“嗯。”卿清荷點點頭，“班長也對我很好。”**姜凌微笑，這小姑娘確實是毫不設防，看誰都是好人吧！**同學們陸陸續續起來。平時不一定起得來吃早餐，但這一條龍包了的早餐不吃可惜了。聽到院子裡的喧鬧聲，起不來的也都起來了。**阮湘琴在樓上叫道：“啊！太陽都這麼高了！沒看到日出哎！班長怎麼沒叫我們啊？”**姜凌仰頭大聲道：“我怎麼沒叫你們？要你們起得來！”**“我倒是聽到班長敲門了，眼睛都睜不開。”**“還是班長厲害！半夜裸奔還能爬起來！”**“哈哈哈……”**昨晚不在場的林秋語、李秋林、卿清荷包括輔導員都看過來。**姜凌捂臉，“差不多得了哈！”**“姜凌裸奔了？”李秋林驚訝地問。**羅小瓊捂嘴笑道：“昨晚最後一輪，姜凌輸了，我們讓他去跟林秋語表白，他選擇了裸奔。”**林秋語扭頭嗤地一聲，看來昨晚她沒在，姜凌還是說了真心話，只不過不敢表白。**李秋林挽著她胳膊，也嗤笑道：“還是沒膽！半夜翻牆，半夜裸奔，他腦袋有問題吧？可惜錯過了這場好戲！”**“有什麼好可惜的？胖子裸奔，有什麼好看的？幸好沒看，不然早飯都吃不下去。”**“對。”**姜凌根本沒看林秋語，只看著卿清荷，希望她不要把自己當變態。**卿清荷一個人站在院子邊上，掐著菜葉子丟在地上喂小雞，幸好沒跟這群大人一起玩兒。變態！**胡智波看看她，又羞澀地轉過頭去。**同學們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看看卿清荷又看看胡智波，曖昧地笑著心照不宣。**姜凌想，你們都看老胡，更大的秘密都不知道呢！**等大家都吃了米線，又去小石林玩。同學們三五成群跑來跑去，高雲衝也跑來跑去，給他們拍照片。**卿清荷一個人坐在絕壁邊一塊石頭上望著雲池，姜凌跑過去坐在她側上方，拍拍她的肩，“看那邊，笑。”**卿清荷懵懵地轉過頭。**“高老師，幫我們拍一張。”姜凌喊。**兩人揚起嘴角，高雲衝幫他們拍了一張。**“怎麼老喜歡坐在懸崖邊上？”**姜凌正要拉她起來，老胡紅著臉跑過來，“我……我也跟你們拍一張。”**姜凌頓了頓，坐著沒動，老胡爬上石頭，坐在卿清荷另一側上方，搭著姜凌的肩，卿清荷坐在他倆前面，呈三角之勢。背後是絕壁萬丈和碧波萬頃。**高雲衝看著鏡頭裡三個青少年，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