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對呀……”項華清不解道:“你怎麼學成這樣的?你沒有那麼多拍戲的時間讓你摸爬滾打,熟能生巧,你這年紀也不夠生活閱歷,酸甜苦辣的滋味,哪能信手拈來呢?你打孃胎裡學的表演啊?”
哇。
大導演就是大導演。
金手指都特麼讓你看出來了,不得了不得了。
曹一方只能忽悠:“小時候內向……觀察力比較細膩……然後……特別能腦補劇情……我以前在家洗澡的時候,就經常幻想自己是武俠裡父母被殘害的孤兒,然後站在孤獨無助的深夜,任由大雨瓢潑而下,仰著臉感受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
項華清的臉色頓時很精彩,他腦子裡沒有中二病這個概念,於是只能怒罵一句。
臥槽這二傻子。
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場面話還是得說,項導演思索片刻,點頭稱讚:“你天分很高,尤其是想象力……想象力不夠,是絕大多數演員的瓶頸,你前途無量。”
曹一方心中竊喜,本以為項華清分分鐘就要扔過來一個電影劇本邀請他擔當主角,然後殺金雞,摘百花,分分鐘走上演員巔峰。
他甚至已經在思考怎麼婉拒才不會傷到國師的自尊心,畢竟他曾經頭腦發昏,立誓不拿視帝滿貫不去拍電影。
結果人可能是被他的中二病嚇到了,愣是沒提,只是東拉西扯的聊表演流派。
曹一方感到有點挫敗,試圖暗示,說道:“聽說項導很擅長髮掘演員的潛力,國內許多實力派的老師都是在您這裡進修過的,如果以後……”
“哎!”
項華清擺了擺手:“哪裡哪裡,我也只是會順著演員的個性稍微點撥一下。”他忽然滿臉悵然之色:“其實最近拍戲我也挺頭疼的,如果有些演員本就牴觸表演,內心始終沒法開啟,像我這部電影的女主角謝……”
可能意識到自己又說多了,項華清驟然閉嘴,正好那邊張文謙又在咋咋呼呼的喊他,他便伸手揮了揮:“來了來了。”然後對曹一方說:“以後還是多體驗角色,多接有藝術價值的作品,別荒廢了你打孃胎裡帶出來的天賦,知道嗎?”
曹一方有點抓狂,剛剛他是要說謝妍婷的事吧?!說下去呀!什麼情況啦!
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他只能點點頭,禮貌的道:“我知道,我明白,我會的。”
……
助聲嘉賓後來也一個接一個的來到聲音大廳互相噓寒問暖順便分享八卦,有幾個嘉賓比較忙碌便先離開了,米言兮找到譚燕,問:“曹老師不在嗎?人呢?”
譚燕看他鼻子通紅:“你鼻子怎麼了,被人打啦?”
“我自己揉的,哎呀這不重要。”
米言兮探頭探腦到處搜尋曹一方的蹤跡:“人呢人呢,我還沒來得及跟他道歉呢……”
“別找了。”譚燕不爽的抱著雙臂:“人早跑了。”
“啊……”米言兮頓時一陣落寞,委屈臉吐槽:“我醞釀了一個多禮拜,這話都到舌苔上了……”
譚燕虛著眼:“別噁心,嚥下去。”
這時米言兮的助理跑來,“電話!”
米言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兩個字,陳姐。他有點心虛的接過手機,小跑到拐角處,偷偷的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