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對佛經不感興趣,但也為戒賢大發神威而與有榮焉,更好奇後續發展,說道:“然後呢?”
一個小沙彌哼了一聲,憤慨道:“然後那些西夏僧人惱羞成怒,論佛不是對手,就貶低我們相國寺的武功,說什麼花拳繡腿,不堪一擊……。”
聽到這裡,展昭心知肚明瞭。
戒賢是戒律院首座,掌管相國寺的刑法律條,為人素來剛正古板,一絲不苟,若是對方羞辱他本人,他未必會動怒。
可事關相國寺聲譽,戒賢豈會無動於衷。
“演武場!”
展昭雙目放光,連宋明鏡,陳若妮都顧不得了,轉身一溜煙就往演武場趕去。
幾個小沙彌對視一眼,皆是苦笑,其中一人瞧向宋明鏡二人,問道:“兩位施主,你們是小師叔的朋友?”
“不錯。”宋明鏡笑了笑,說道:“正好我們也對比武有興趣,勞煩幾位帶一下路吧。”
等到宋明鏡抵達演武場,未曾見人,先聽得一陣囂狂大笑傳出:“相國寺好大的名氣,武功卻是不過如此,你們中原人慣會嘴皮子功夫,一旦動起手來卻是軟泥一塊,哈哈。”
只見演武場中心立著五僧,僧袍與相國寺僧眾的灰袍迥異,綴有繁複的花飾圖案,其中兩人是漢僧,另外三人卻是胡僧,形容異於中原漢人。
周遭圍觀的眾多相國寺僧人面色憤然,終究沒到佛陀的境界,做不到心如止水,皆是惱怒的瞪著五名西夏僧,胸口像是堵著一團悶氣,發作不出,十分難受。
眾僧之前,兩名鬚髮斑白的‘悟’字輩老僧眉頭緊皺。
‘悟’字輩已是相國寺輩分最尊,主持衍悔大師本來法號亦是‘悟法’,後來因為某些緣由更名為‘衍悔’。
這二名老僧喚作悟道,悟為,皆是衍悔大師的師弟。
兩僧盯著場中心五名西夏僧人,心底也是隱隱泛起了一絲火氣,先前已經戰過兩場,‘戒’字輩中兩名武功高強的武僧出手,結果卻是兩戰兩敗。
而且對方出手狠辣,完全不留情面,絕沒有半點僧人的慈悲心,在佔據上風的情況下仍是以重手法擊傷戒能、戒空。
戒能、戒空雖為身死當場,但也身受重創,昏厥過去,現在已被帶下去療傷。
悟道大師低吟佛號,目光移轉,落到身邊一名面容冷肅,約莫三十許的僧人身上,說道:“戒賢,接下來就由你出手,請幾位西夏來的貴客指點一、二吧。”
“是!弟子遵命!”
戒賢點了點頭,神色平淡,驀地往前踏出一步。
他身材中等,甚至還略顯瘦削,面容普通,但一步踏出,眾人只覺眼前一晃,戒賢已跨越數丈,邁入演武場中心。
他獨身一人與西夏五僧對峙,神色從容自若,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宗匠氣度。
見得戒賢出手,相國寺眾僧精神一振,人群裡更響起一道帶著些許奶音的呼喊:“戒賢師兄,好好教訓這些狂僧一番。”
戒賢眸光一動,掃到了展昭的身影,他眉頭舒了舒,旋即又正視向西夏武僧,雙手合十道:“不知由那位法師下場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