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氣息完全消散了,但絕對沒有被不死鳥消化。”
跌宕搖晃的客船裡,青木結衣喝乾了第三杯白葡萄酒,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祖奶奶。
她心裡既有茫然,又有不忿,不明白李羨魚為何在局勢大好的情況下撤退。
他不是說,巖崎前輩死之前貢獻出了自己的精血。要帶上前輩的那一份奔赴戰場嗎。
關鍵時刻忽然撤退,一句解釋都沒有,倒頭就睡了。
青木結衣環顧艙內,夜視能力出眾的翠花跑艙頂警戒去了,莫得感情的三無端正的坐在沙發的尾端,一臉的蜜汁淡定。
你在她臉上根本看不到表情,更別說茫然困惑這些情緒。
無雙戰魂盤腿坐在沙發,從始至終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事。
那隻墮天使也出來了,時而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發呆,時而溫柔的撫摸她乾兒子的腦袋。
華陽目光掃過坐立不安,張口欲言,卻不敢破壞艙內安靜的島國女孩,善解人意的開口:“祖奶奶,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祖奶奶的語氣裡帶著情緒。
頓了頓,她語氣轉柔和:“但我知道他狀況很糟糕,已經不足以支撐我戰鬥,甚至自身處在油盡燈枯的狀態。”
“他的虛弱並不是我的原因,但我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就像突然間被抽空了精氣神。”
見多識廣的祖奶奶一點頭緒都沒有,甚至都難以組織語言給出準確的形容。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一個身強體壯的青年在下一刻忽然踏入遲暮。
曾孫外貌沒有變化,但他的各個臟器出現了衰竭,透支嚴重。幸運的是,這種衰弱正在慢慢恢復,一兩天內就能恢復。
“會不會是他的半步極道並不完美,根基不穩,出現反噬?”華陽做出猜測。
“根基不穩出現反噬的話,最多都是頭疼,再嚴重點,就是精分,但這些都不是問題。”
“那真是讓人費解。”
青木結衣聽的一頭霧水,看樣子,似乎連無雙戰魂和墮天使都不清楚李羨魚的狀況?
“那他會不會有事?”她緊張的問。
“他和你什麼關係,要你這麼緊張?”心情不好的祖奶奶懟了她一句。
青木結衣撅了撅嘴,鼓著腮幫側過頭去,做出小女孩受欺負敢怒不敢言的姿態
李羨魚恍惚中做了個夢,夢中是亢長迴盪的腳步聲,宛如沒有止境。
他在矇昧中睜開眼,這個角度看見的是對一個男人仰視時的面孔,五官看不清晰,倒是兩個鼻孔佔據了他的視野,再就是泡麵頭。
泡麵頭?
這時,男人低下了頭,看著他,臉色平靜:“你只有二十幾年的時間。”
他五官端正,有點帥氣,年紀不大,眉宇間卻蘊藏著化不開的鬱結,左邊眉毛的眉梢位置有一條細細的缺口。
像是小時候磕破眉角殘留的疤。
李羨魚不認識他,但知道他是誰了。
李羨魚試圖說話,卻發現一聲嘹亮的啼哭。
“呼哧呼哧”
他在夢中驚醒,坐起身,缺氧似的大口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