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就和束九關在一起,衙差將她們丟進大牢後就不再管她們了。
待了一天,束九受不了了,扒著欄杆大喊:“來人啊,來人!”
“吵什麼吵!”獄卒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再吵把你舌頭拔了!”
“我要見太守大人!”束九道。
“你是皇帝老子啊,太守是你說見就見的?”獄卒嗤笑,看她就像看個傻子。
他打著哈欠就走。
束九喊住他:“你回來,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啊?”獄卒哈哈大笑。
“我是朝廷命官!”束九亮出魚符,“你給我好好將太守大人請來,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刑部司員外郎?”獄卒揉了揉眼睛,酒陡然醒了。
他眯縫兒著眼看束九,暗道: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此人莫不真是個官?我便替他通報一聲,見不見就是太守大人的事了,跟他沒關係。
“東西給我,我稟報大人。”他伸出手。
可束九運氣並不好,鄭葵不在,獄卒便先收著那魚符,打算晚些時候再去找。
他回來的時候,正撞見牢頭拎著酒菜從外頭進來。
他搓著手上前:“頭兒,這又是誰孝敬的?”
“諾。”牢頭努努嘴指向最裡頭一間牢房,那正是束九所關之處。
“他?”獄卒奇道,“他竟是有家人的嗎,這麼久了也沒見他家人過來探望。”
“呵呵,家人?仇人才對。這些東西可是買他小子命的。”牢頭抽出鞭子,拿了鎖鏈,“老三兒,搭把手。”
老三一見這陣仗,心裡駭了一下:“頭兒,這可是濫用私刑啊!”
“這麼些年你我濫用的私刑還少?”牢頭不以為然,“再說我又不真弄死他。今兒銀子可多,趁他們幾個不在,咱們可以多分點。”
“可,可是……”這人可能是朝廷命官啊,老三猶猶豫豫不知該怎麼說,一晃眼的功夫牢頭已經把人給提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束九掙扎。
“我還是朝廷命官呢,朝廷命官會是你這副德行!”牢頭將她鎖在刑架上,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牢裡的鞭子都是帶了倒刺的,一鞭子下去割破肉帶出血來,痛得束九喊都喊不出來。
老三見此情景,忙扯住牢頭:“頭兒,別別,他這小身板經不住打。”
此刻他並不知道,就是他這一時之念救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命。
“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他拉著牢頭坐下,正要掏懷中的魚符,聽見外頭老四大喊,“頭兒,不好了,太守大人往這邊來了!”
二人嚇一跳,忙把酒菜藏起來,鞭子收了,出門迎接。
“大人您怎麼來……哎喲!”他正準備殷勤兩句,卻迎來當胸一踹,整個人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鄭葵躬身做請,陳勁帶著呼啦啦一群禁軍走進來,個個身披甲冑,腰跨長刀,威風凜凜,忒也駭人。
幾個獄卒嚇得撲倒在地,動都不敢動彈。
鄭葵怒不可遏:“你們老實交代,又在外頭胡亂抓了什麼人?”
“沒,沒呢。”牢頭戰戰兢兢,“就神仙居一個開黑店的,證據確鑿。”
“人在哪兒?”陳勁用刀挑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他大叫,手一指:“那,那兒呢。”
“陳,陳大將軍。”束九虛弱地喚他,這一鞭子可真疼啊。
陳勁把牢頭丟出去,將束九解了下來,瞧見她身上的鞭痕,驚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