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聲音驀然響起,彷彿能帶出一股炙熱的煙塵。
東方宵一下就停止了掙扎,這個人毫無疑問被火燒過,而且連聲帶都燒燬了,辨不出本來的聲音是什麼。
但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緊緊攥住,異常疼痛起來。
他沒回答,不過鉗制住他的人卻鬆手了。
東方宵往前踉蹌了兩步,才回過站穩。
風好像得更大了一些,隨著紗簾高高被起,月光傾瀉而進。
在月輝中,面前這個站在黑暗中的影,一點一點地亮起來,如同剛從地獄中爬上來的鬼一般,觸目驚心。
這就是立生活後的東方宵,第一次見死裡逃生父親的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那張臉。
雖然後來他的父親做了全的整形手術,但是右因為無法修復的傷害在幾年後徹底無法行走,只能藉助柺杖。
這也是為什麼東方宵對他父親言聽計從的原因之一,誰也無法阻擋來自地獄惡鬼的報復。
每次看著他滄桑的背影,東方宵心中總有一股無法言說的痛楚。
是多麼烈的執念才能讓他在如此惡劣的體狀況下過來,重新披上人皮混跡人群中。
從那一天起,東方宵就對自己發誓,無論未來會如何,他都會竭力幫助父親完成想做的事。也是在那一天,這位對世界充了憤怒的父親在東方宵心中種下了復仇的種子。
他讓他jinru林家,像螞蟥一樣,慢慢吸附住這條巨蟲,一點一點,將它的血抽光。
一邊暗中訓練東方宵,讓他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者。
東方宵能有今天,和林家確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林家對他來說,也只是他的少年期裡,一個可以停留的地方而已。
因為父親的復仇名單裡,第一個就是林家,為了免產生不必要的感,東方宵在林家一直表現得不被看好,甚至是被排斥。
壓抑的感在負面壓力的雙重碾壓中,開始發酵和昇華,成一種濃烈的毒『藥』,能頃刻置人於死地。
然而在東方宵周被黑霧繚繞的時候,向他伸出手的卻是林宇。
這件事,東方宵一直都沒和自己的父親說過,他也不能說。
近乎偏執的父親,這十年來已經完全將他當做復仇的工具,他也從來沒有違抗過他的命令。
但是在最重要的節骨眼,卻出現了偏差。
因為他愛上了林家的一個小丫頭,他從來沒想到,這種爛俗的節會發生在他自己上。
一開始的接觸並不深,他只是想無風無浪地過去。
可是沒想到,上官舞會主動靠近他,吸他,直至讓他完全陷
然而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一切都不會有結果。
雖然在皇家舞蹈學的時候,他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能改一切。
但是跳出那個特定的環境,他才感受到命運所給他的,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與其最終會傷害上官舞,他選擇傷害自己。
不過他無法完全放下上官舞也是事實,但是他這輩子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讓他的父親失望。
車子停在司下,東方宵望了一眼最頂層的那間辦室,果然還亮著。
可就在他要下車的時候,從邊上忽然衝上來兩個黑影,一前一後。
本能地做出戒備的姿,等看清楚是誰的時候,東方宵卻並沒有因此鬆口氣,反而皺起眉頭來。
“有什麼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