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書人小火想要在城市裡生活,遠方山上有很多山中的城市,小火想要去其中的一個城市,去哪座城市,小火還沒有想好。
小火坐在一個綠色的竹椅子上,碧綠的竹桌子上面放著一個青花瓷盤子和一個青花瓷小蝶,盤子上放著白斬雞,小蝶裡放的是吃白斬雞的蘸料,那種青苔色的蘸料很香,香香的,鹹鹹的,白斬雞蘸這種料,吃起來更美味。
小火吃著白斬雞,喝著一杯花生露,花生露不是特別好喝,小火不太喜歡這花生露的味道,但還是堅持喝著。他沒有把白斬雞吃完,一盤白斬雞,他只吃了一半,同時喝光了一瓶花生露。
說起來也有意思,白斬雞美味,他沒有吃完,花生露他不喜歡喝,卻喝光了。
然後小火移過來桌子上的一個青花瓷小碗,這小碗中有多半碗雪白的酸奶,這是秘製酸奶,酸奶上撒有黑芝麻、葡萄乾、枸杞,很好看,另外,這上面還被小火撒上了少半勺白砂糖。小火略微攪拌後就開始吃。
他是想吃著東西想著去哪個城市,但是他吃完了碗中的酸奶,都沒有想出來去哪個城市,這裡有什麼城市,小火也不太清楚,他手中是有地圖的,但他卻不願意仔細地看地圖,他決定不了去哪個城市。
小火等人已經來到了原始森林的邊緣,他們附近有一些城市,有的城市在原始森林邊緣,在原始森林裡,有些城市在原始森林的外面。小火實在決定不了去哪個城市發展,似乎每個城市都好。但小火只能去一個城市發展,一個人是一個點,不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
前段時間的小火,總喜歡冒險,在他眼裡。只有每天冒險的生活,才叫有意思的生活,每天沒有冒險的生活,就是平淡的生活,就是乏味的生活。
而小火經歷過原始森林中的種種磨難後,已經筋疲力盡了。他不再想去經歷那些充滿危險、艱辛的生活,他想到一個城市,沒必要太大的城市,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落,在那裡寫詩、生活。
小火漸漸需要一種平靜的生活來平復過去那種追求冒險的不平穩的心。小火一直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有轉機。太長時間小火生活中充滿艱辛、危險,而這種冒險的生活是很早以前小火無限追求、嚮往的。
這很有意思,一個小孩追求冒險刺激的人生,當真的這種生活來臨,自己經歷很多挫折、辛苦,他就會改變主意,不再想要任何困苦、艱難,想要安定。一份符合自己內心的安定。
大概六年前,小火在一個城市中見到了一個房子,當時陽光特別好。他來到那戶人家的家,這戶人家有幾個房間出租,其中兩個是二樓相對的兩個房間,一個是套間,一個不是套間,當時小火跟著房主上去。見到了那個房間。
從房門裡出來的時候,小火看到房主用一箇舊鎖鎖門。那時小火轉身,大片的陽光包裹住小火。那時的陽光那麼溫暖,小火看到了黃色的陽光鋪在水泥樓梯上,小火被那陽光感動了,同時他被陽光中的小屋感動,如果能住進這樣的一個小屋,那該多好,這樣的小屋中,躺在床上,這麼溫暖的陽光會照在身體上。當時小火感覺房租太貴了,一個月要二百多塊錢,而現在看來,二百多塊錢實在是很便宜的房子。
小火感覺當時的那個房子房租便宜,同時以現在的眼光看,那個房子算不得什麼好房子,現在的眼光看那房子,遠遠沒有當時感覺到的那種溫暖,當時小火被那裡的房子和美麗的陽光感動了,如果現在小火再去看那樣的場景,那陽光可能再次感動小火,但那房子肯定不會了。
有太多時候,小火都是在樹上睡覺,樹上沒有床,樹上不是一個正經的睡覺的地方,但小火很長時間就是在不是睡覺的地方睡覺,這種說法也許有些誇張,但如果說小火長時間沒有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這話一點也不誇張。
小火心裡十分清楚,很多小孩子喜歡看冒險刺激的故事,但當他們真正經歷了冒險跟刺激後,他們的想法一定會改變,他們一定會覺得冒險跟刺激不是什麼美好的事情,對自己膽量、毅力的鍛鍊也許是有好處的。
小火是一個有經歷的詩人,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內,小火是一個浪漫的詩人,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美人魚,相信天永遠是藍的水永遠是綠的,人生永遠是充滿美好的。
但經歷過很多事情後,小火開始變得有些現實,他開始以現實的眼光看待很多事物,看待事物的角度有了不同。
過去的小火總是感性地看待問題,看什麼問題都很情緒化,而慢慢地小火開始理性地看問題,這樣看問題,問題看的更深入,事情也看的更透徹了。
小火一直想在一個地方穩定下來,這樣的地方周圍環境要好,居住條件要好,生活要舒適,一切能讓自己安心,但這樣的時光一直沒有到來,自打小火進入原始森林的那一刻,生命中就充滿了兇險。
小火的心受到了嚴重的挫折,他心裡幻想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有了嚴重的衝突,幻想的很多美好事物都不成立,現實的很多事情都太殘酷,在現實的原始森林中,沒有遇到跳舞的給自己幫助的森林精靈,遇到的是想要吃自己的猛獸。如此一來,小火的一顆孩子的心慢慢變得成熟,成熟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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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的心中,痛苦是有的,但也不是說沒有快樂,快樂還是有的,星星點點。
小火還是拿不定主意,他先要拿定一個主意,想好,先想好去哪兒,去哪座城市,然後再去給馬茶說,讓馬茶帶著大家去那個城市。
但小火現在難以下一個決定,他決定不了去哪座城市。
太多時候,人是難以抉擇的,就像牛糞上面放一個水蜜桃,吃是不吃,這是一個問題。面對問題,有人會迷糊,面對牛糞上的水蜜桃,有人會猶豫,吃水蜜桃還是不吃水蜜桃,這是一個問題,而有些容易犯迷糊的人,不怎麼聰明的人,就會猶豫,吃水蜜桃還是吃牛糞,這是一個問題。看來,面對同樣的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擔憂。
小火面對的是去哪座城市的問題,他去找小摔、小冰、小弟、馬茶,他們也跟小火有同樣的猶豫,他們也不想再在原始森林裡闖蕩下去,他們想要去一座城市裡生活,城市那麼多,去哪一個好呢?
小火有一個感覺,這種感覺叫他難受。怎麼說呢,他去木城,木城不屬於他,他去寒冰宮殿,寒冰宮殿不屬於他,他每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都不屬於他,就是住旅館,旅館的一切,都不屬於他,他不曉得什麼是屬於他的,也許一切都不屬於他,就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屬於自己,很長時間,他人在世界,身不由己。
世界中沒有什麼是屬於小火的,這是小火的感覺。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原始森林裡,原始森林裡潮氣大,身體這幾天總是有溼溼的感覺。
小火年齡也不小了,二十五歲了,他二十五歲了還是一種流浪的狀態,他想穩定下來,到一個城市的角落,默默地開始生活。
小火對小摔和小冰述說了自己的想法,小摔和小冰表示理解,他們都是詩人,詩人能懂詩人的心。
小火在原始森林裡遇到一些路人,大家錢都不多,就住在同一個地方,在同一個屋子裡住,那些人會借小火的東西,小火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別人借他的東西,被借東西是小火最不喜歡的事情了,當別人來借自己的東西,小火總是很不高興。
小火還是有愛心的,別人借他的東西,他就借給別人,但有一個情況經常出現,別人借走他一個充電寶外加一根線,還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個充電寶了,線沒有給他。小火也不問,這就是小火的性格。
經常是別人借了東西不還,或者還回來的東西缺了些東西,小火也不問缺的東西哪去了,小火懶得去搭理那些俗人。
小火的心中永遠有一個十分美好的事情,他一直在追尋心中的這個地方,他認為自己到達那個美好的地方後,其餘的不美好就跟自己無緣了,小火一直在追尋那個心中的世界,身邊發生的很多不愉快事情,小火都能置之不理,即便有時候吃些虧,小火也不說什麼,小火心中有聖地。
小火不經常洗澡,他用洗澡的次數來計算自己的日子,如果小火回憶自己的洗澡經歷,一數,發現自己已經洗了四次澡了,那就是一年過來了,一年等於四澡。
小火又拿來了一碗秘製酸奶,他吃著酸奶,回憶自己洗澡的經歷,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又多活了一年,又長一歲了。
小火曾經偷過一本書,他讀完了那本偷來的書,那本書的名字叫《無以家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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