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在66萬賓士車前的男人,努力揮著他的手。張桐遠遠的打量著他。看模樣,這男人搗飭的倒還挺精神的。
雙慶的冬天可並不會比淮海暖和多少,因為雙慶靠江冬天霧氣溼重。氣溫不算很低,但是溼度很高。如果是晴天倒還好,若是碰上颳風下雨沒有太陽的日子,雙慶的冬天總是給人一種陰嗖嗖的感覺。
所以大多數雙慶人在這個時候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棉襖,身體差一點的還要穿羽絨服。年輕力壯的,也要套件毛線,再套個厚外套。
而這個男人穿的卻好像是一套非常正式的西裝三件套。
張桐覺的西裝三件套大概是最不適合日常穿著的一種打扮。中國大部分地區一年中適合穿西裝三件套的日子,大概只有三四十天。
襯衫,馬甲與外套。這樣的打扮天氣涼了扛不住凍,天氣熱了又不透氣。真的只適合那些出門有豪車,工作和居住的地方24小時有空調的人是長期這樣穿著。
這麼冷的天,張桐都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來。這男的就是簡單的白襯衫內套的一個藏藍色的西裝背心,外套一個相匹配的西裝外套。
張桐有理由相信,這傢伙在看見江華的前一秒,肯定凍得和孫子一樣。
“哦,真討厭。”江華小聲的嘀咕了一聲。自己現在看見那個人,可沒辦法裝看不見,但是自己又真的不想和這傢伙見面了。
張桐小聲的在江華耳邊問道:“這傢伙誰呀?”
“親戚,我的表哥江道流。”江華不是很情願的說道。
“江倒流?”張桐真不知道這位仁兄的父親是怎麼才能夠想到這麼樣一個缺德的名字。
不過這個名字並不重要,他的身份瞬間引起了提防之心。因為他是江華的表哥?
要知道在張桐青少年時期看的大多數之中,表哥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一般都是如慕容復之流。
雖然後面有很多人說,那是因為金庸先生對其表哥徐志摩非常不滿,所以才在中將表哥的形象全都設定為惡人。
比如徐志摩有一個筆名叫雲中鶴。於是天龍八部中有個大淫賊也叫雲中鶴。也不知兩位中國近代文學史上功成名就的大人物之間是否有橫刀奪愛的齷齪。
不過徐志摩是沒有辦法開口辯解了,誰讓金庸寫天龍八部的時候,徐志摩早就死了。所以有一位非著名相聲演員講的話非常有道理。那就是熬到最後的那一個才是藝術家,因為活著的才有話語權,能把人摁住了死勁打,對方還沒法還手。
不過這位江道流表哥同志,並沒有注意到江華身邊的張桐,現在張桐的臉色陰晴不定,彷彿隨時可以擇人而噬。
江道流非常殷勤的跑到江華身邊。用一種熱情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說道:“江華表妹這一路上累倒了吧,來來,我來幫你拿行李。”
說這話這位表哥就表現的非常殷勤,想要接過江華手上的兩個很大的行李箱。這行李箱裡除了江華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外,還裝了許多從淮海買來的特產。所以箱子分量可是一點都不輕。
江道流,手要拿江華的箱子,江華倒是沒有拒絕。江道流拿到箱子江華就撒手。
“哎喲,我的天哪,怎麼這麼重!”接過箱子的那一剎那,江道流感覺自己腰都快斷了,兩個沉甸甸的箱子直接砸在了地上,他人還好反應快,不然也跟著一起跌個狗吃屎了。
張桐揚了揚眉毛,看了一眼江華。江華是有點使壞呀。之前江華可是一直用反重力的方式將這兩個行李箱減重到不足一斤重。所以她一路上提過來非常輕鬆。
但是在江道流接過箱子的那一剎那,江華很明顯把他的反重力給撤掉了,於是兩個箱子瞬間變成五六十斤重的大行李。
要是沒有專門練過,一般人還真提不起來這兩個大箱子。
江華看著自己的表哥江道流沒有能把箱子提起來。她倒是非常不客氣的說了一句:“提不動就滾吧。”
聽著江華說的這句話,張桐內心非常吃驚。因為江華可是從來都不會在嘴上用這種方式去諷刺他人的人。這種事對江華而言顯得很沒品,可是會崩人設的。
而江道流也被江華說的這句話刺激的面紅耳赤,半天沒有抬起頭來。
好在江華後面說了一句:“我說的是箱子提不動就滾吧。用滾輪。”
這樣一下就化解了江道流之前的尷尬,他立馬抬起了頭。恢復了之前那一副諂媚的笑臉:“表妹你早說清楚嘛,剛剛嚇了我一跳。”
雖然江道流找了個臺階下,但是張桐卻覺得江華這話說的有些語帶雙關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