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何喜業一時無語,目光又掃過那行李箱,落在裡頭煙茶衣服上。
李建國咬著煙,彎著腰從箱子裡拿出一罐茶葉遞過來:“老何,這剛買的安溪烏龍茶,拿一罐嚐嚐,你這麼喜歡擺烏龍,保證會喜歡。”
烏龍...茶...我喜歡擺烏龍?
何喜業沒聽太懂,但這不重要,他得看看床底,這種房間太簡單,現在就差床底和席子下面沒看了,這桌子都是沒抽屜的。
“不用不用!”何喜業一邊裝作推讓,一邊鬆手,紙片落地。
藉著撿紙,何喜業看了下床底,空蕩蕩的連個紙片都沒有。
反正也不想給,李建國就勢收回,把茶葉罐放回箱子裡,拿下煙彈了一下,放回嘴裡,開始整理起衣服,一件件疊好。
手上有動作,嘴裡也沒閒著,咬著煙含糊開口:“這烏龍茶好喝,一鳴你知道啥叫擺烏龍麼?”
“好像是搞錯的意思?”李一鳴想了想回答道。
“差不多,這可是有典故的,說是青龍管降雨,以前有大旱時,老百姓就求雨,結果青龍沒來,請來的是黑龍,水太大結果變成了水災。後來就有這話了,就說人做錯了大事。記住了?”
李一鳴嗯了一聲。
門外也有人嗯了一聲,是付五圓同志。
李建國看向何喜業:“不上學,我就自己教點有用的。”
何喜業心中不爽至極,這打臉的話還沒完了,什麼求雨青龍黑龍的,教小孩封建迷信還挺有理,這李建國居然還是黨員!是怎麼入的黨得好好研究一下。
房間裡氣氛很尷尬,何喜業把撿起的紙放回桌上,看向李一鳴隨口問道:“你媽媽呢?”
“支邊了。”李一鳴說道。
“幾年前就去了。”李建國說道。
父子倆幾乎是同時開口。
幾年前就去支邊了,不對啊!我好像記得這孩子母親死了啊!
何喜業微微一愣,看向李建國,又看看李一鳴。
李建國說的是去了,所謂去了,其實也代表著死,何喜業能聽出這意思,但李一鳴為什麼說是去支邊?
或許是騙孩子的,何喜業知道這個做法,他決定以後去了解一下,當著孩子的面,就不問了。
看著父子倆人越來越難看的臉,何喜業很清楚自己是多麼不受歡迎,但誰讓我是公安呢。
“這樣啊......”他重重吸了口煙,看著李建國,“這次出差幾天啊?”
“單位有任務,辦完才能回去,看事情辦得怎麼樣。”李建國夾著煙,在臉前輕輕揮動掃去煙氣,“你呢?”
“也是,得看事情辦得怎麼樣,前段時間不是來風了麼,颳倒了所裡的樹,砸壞了牆,跑了幾個犯人,抓了還差兩個。”何喜業低聲說道。
“什麼樣的?”李建國同樣低聲問道。
何喜業隨口說了幾個特徵。
兩人說到這時,門外肌肉一直緊繃的付五圓開始變得迷茫。
這公安同志是在弄啥勒,剛才還以為李建國像是有問題,現在又像是沒問題,原來逃犯不是人家,那幹啥搞得像是抓特務這麼緊張?!
不過何同志隨機應變能力很強啊,從扒門上到俯身解鞋帶這反應,付五圓同志內心表示這段畫面非常故事會。
而且後面這一段,好像也藏著各種看不出來的智鬥,那更故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