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絲旋下,壓條拿起,布翻上去,底下是一塊木板,同樣用螺絲固定著,看樣子下面是有格條。
果然,這塊板被拿起來之後,底下是井字格子,木條分隔出來的。每一根木條高差不多兩公分。
李一鳴瞪大了眼睛。
李建國從衣服裡拿出那些金條,毫不客氣地把衣服撕成布塊,然後包著往裡頭放。
“爸,衣服沒洗。”
“要的就是這個氣味。”李建國輕聲說道。
“這個太大了...”李建國看看李一鳴遞上來的那塊田黃,搖搖頭,放不下。
另外還有三塊不知道什麼石頭的,倒是擺得下。
“那不放裡頭也可以。”李一鳴拿回起來,只是四塊石頭,放包裡也行的。
李建國把東西仔細填滿,為的就是不讓擺弄出動靜,最後壓上木板旋好螺絲,拉好襯布,壓條壓好旋上螺絲,蓋上箱子,拎在手輕輕甩了幾下,點點頭。
放下重新開啟,又拿出一小瓶膠水輕輕抹在壓條上邊,把皮角按緊,然後把一些新衣服擺好,課本也放進去,再放進去兩條中華,兩罐茶葉。
還有很大的空間。
李建國滿意地看了看:“等小張拿來那雙肩包,我再理一下。”
“對了,爸,張叔來過來,就拿了一個包,說那邊沒貨了,退了十五塊錢。”李一鳴想起什麼,從另一張床邊下拿起個包遞給父親。
不是說不讓你開門的麼?
這小子總是不聽話!李建國很無語地看著兒子,手還是把包接了過來,先用手捏著這布料。
挺漂亮的雙肩包,跟書包是一個料子,軍綠色,只是肩帶變成了兩條,體積也大很多,裡頭縫了好幾個袋子。
一樓,旅客介紹處,天花板上,吊扇呼呼轉動著。
窗臺後,付五圓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桌上攤著一本《故事會》,他正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眉挑嘴翹,很是入迷。
一隻粗糙大手輕輕拍在窗臺木格子上,手指篤篤敲動兩下,然後又是兩下。
付五圓目光落在那被煙燻黃的指甲上,然後上移,看到的卻是半下巴唏噓的胡茬。
這張滄桑老臉正在緩緩轉動,銳利的眼神從裡到外打量著招待所。
任誰在看書入迷時被打斷都會有點不快,特別是這種不正臉看人的,現在住店的人哪個會這麼很沒禮貌!
付五圓瞪著他沒好氣問道:“什麼事?”
“同志,我來找人。”
隨著這話,一本半新的紅皮燙金字工作證遞到他眼前,沈縣公安局。
停頓兩秒,展開,左邊一寸黑白照片,照片下方是證號,鋼印有一半壓在照片上。
右邊是表格,手填的姓名姓別,工作單位職務,還有出生年月籍貫,最下面是簽發時間,一個紅印章蓋上。
工作證代表著一個人的組織身份——何喜業,沈縣城關鎮派出所副所長。
“何同志。”付五圓趕緊站起來,看著這個便裝中年,“你要找什麼人?”
雖然沈縣是個鄉下地方,但眼前是個公安同志,付五圓有點小緊張,腦子裡瞬間閃過好多小故事。
“有逃犯,你這裡登記入住表給我看一下。”何喜業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