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奇怪,幾人交談間,那一直大亮的天竟暗沉了下去。
夜色換了上來,無風無月,只有火堆的噼啪作響,寂靜地可怕。
累了一天,顧鎏沅很快便沉沉睡去,封珩閉著眼一動不動,呼吸也漸均勻。
偌大的空間,只夜挽白孤坐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挽白似乎也生了睡意,闔上眼眸,連帶著周身的寒氣也散了不少。
又過了片刻,總算有了動靜。
一道黑影自歪脖子樹探出,瘦瘦長長,隱匿於夜色中。
那分明是一把灰紅的劍。
只見那劍身一抖,四周開始彌散霧氣,絲絲縷縷,朝著三人歇息的地方飄過去。
而三人也並未察覺,由著那霧氣在四周充斥。
“桀桀桀……”空間罩著陰冷的笑聲迴盪。
那道劍影湊近了些,漂浮著過去,而後劍身一歪,劍刃對著顧鎏沅的腦袋便作勢傾斜下去。
“鐺——”歪到一半,倏地被什麼一彈,將它一把彈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它暗道不好,正想撤離,劍柄卻被把住。
上方傳來一道聲音,帶著寒意,甚至於他的劍身都寸寸結冰,“原來是把兇劍。”
“呼,你可真讓小爺好等。”封珩不知何時醒來,湊上前,手中把玩的匕首朝它戳戳點點。
劍開不了口,可也懂得恐懼。
當即狠狠一顫,連掙扎也無只顧著抖動。
劍身晃著火光,光影四射,直接將沉睡的顧鎏沅給鬧醒。
他砸吧砸吧嘴,似乎睡得正香,見二人圍站著,氣氛不大對,開口便來了句,還不甚清醒,“天亮了麼?”
封珩手中握著劍,劍尖一挑,將一個東西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