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病重,內憂外患之下,代掌皇權的太后下懿旨,將鎮遠大將軍遠調河城,與河城統領交接戰事,全權負責與睦月國之間的戰事。
蕭玉兒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正在撥弄案板上的蜈蚣,聽此,直接一刀把那蜈蚣剁成了兩半,看得站在她一旁的采薇一愣一愣的。
“小,小姐。”看著那死的透透的蜈蚣,采薇一陣背脊發涼,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天氣越發冷了,連綿的大雪,小姐除了待在書房看書就是在清風院中搗鼓這些可怕的東西,雖然她每每走進這便頭皮發麻,但畢竟做這些事情的是自家小姐,所以倒也不是特別不能接受。
這也算是看人待事了。
蕭玉兒並未立馬看向她,而是接過一旁伺候他的丫鬟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等丫鬟幫自己披上披風,整理好衣裙,這才對著采薇招了招手,一起走進了隔間安置的軟塌上坐下。
采薇機靈地搶在那丫鬟的前頭給蕭玉兒遞上茶水,順帶瞪了那丫鬟一眼,蕭玉兒看著她的小動作也不語,接過那茶水飲上一口,這才緩了點心中的燥意。
目光看向坐在對面采薇,開了口。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最基本的作戰常理,可如今,皇城金庫失竊,軍餉一時半會籌備不齊,太后卻下了調令讓爹爹去接管戰事,這不就是想著空手套白狼,看準了我不會置自己的父親於不顧,勢必會積極捐糧上去嗎?”
“那小姐,我們是捐還是不捐吶?”采薇問道。
“唉。”一聲輕嘆,幾許無奈。
蕭玉兒扶額道“若只是捐一次,那我倒還能說服外祖父,雖然他恨不得爹爹去死,但卻還是心疼我這個外孫女的,只是,那太后的胃口豈是一次捐糧所能填滿的?”
她單手支在旁邊的軟塌上,下意識地做出輕敲的舉動來。
“這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只要戰事不停,宮裡那位就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我捐糧,說不定還會繼皇帝之後給我說親事,雖說國家大事面前,我們這些人盡些綿薄之力也是應該的,但若是要將外祖父一生辛苦打拼下來的產業皆用於這上面,豈不是我這個外孫女的不孝?捐是人情,是義務,但不是本份,我們蕭家出了一個像父親那樣為國為民的人已經夠了。”
沒想到問題竟然如此嚴重,采薇從軟塌上彈跳起身,雙手糾在一起,表情迫切道“怎麼會這樣,那小姐,我們該怎麼辦啊?”
蕭玉兒看了眼她毛躁的樣子,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坐下,遇事如此慌張,毫不冷靜,成何體統。”
“奴婢知錯了。”
目光投在身側的格子窗上,看著外面院裡的落雪,靜默良久,這才扭過頭來,像是下定了決定般,放下了手中還冒著熱氣的茶杯,極其認真地回道
“準備一套宮裝給我換上,我們去皇宮。”
采薇不甚理解,歪頭問道“去皇宮,去皇宮幹什麼啊小姐?”
蕭玉兒睫毛輕顫,如蝶翼般,看起來楚楚動人,眸光中卻劃過一道不相符的銳光。
“去覲見太后,拔草除根。”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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