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蕭玉兒便將這件事跟葛代談了一下,葛代也很是同意,畢竟治療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若是中途被人打擾,說嚴重點,可能會直接導致治療不成功。
同為醫者,蕭玉兒反思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實在不妥當,有些對不起沈淵仲的期望,也是對沈黎安的不負責。
“我記得孃親的嫁妝中有一別院在南街盡頭那邊,環境相對安靜,背山而居,倒是一處治病的好地方,不如就換在那吧,葛老覺得如何?”
葛代眼珠子轉了轉,眸底綻放出一抹閃亮的光彩,他拍著手道“不如這樣吧,你找幾個人把我這清風院裡的藥材全部搬到那別院中去,我這一直住在你這蕭府也有點不好,會被外人說閒話的。”
“不會。”蕭玉兒立馬明白了他那點花花腸子,打斷道“對外我就說你是我認的師父,而且葛老你年齡這麼大,沒人會多想的。”
葛代吹鬍子瞪眼就不高興了。
“什麼叫不會多想?想當年老朽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蕭玉兒覺得要再跟他扯下去可能不知道要多久,想了片刻,還是嘆了一口氣道“那別院是我孃親戶下的,孃親生前在那邊居住過一段時間,總歸有點念想,不好送你,但房子空著便是要人住的,你若願意,就是定居在那裡也無妨。”
“至於這清風院,也給你留著,好伐?”
“好好,孺子可教也。”
唉~
“既說好了,那我這便託人告知丞相府,別院那裡,您老需要的藥材我都會讓人去準備,清風院中你想帶走的,讓丫鬟們幫你打包就好了,到時候我幫你僱一輛大的馬車。”
“玉丫頭辦事就是妥帖,要真的是我徒弟就好了。”想到這裡,葛代有些可惜地嘆了一口氣。
當你徒弟?好奴隸我是吧?你倒是想的美。
“葛老你還是好好磨練磨練自己的醫術吧。”等你有一天醫術高我一個境界了,我興許會考慮考慮真的拜你為師。
不過這也就是一句口頭話,畢竟葛代在進步的同時,自己的醫術也不會落下。
而且,她年輕啊。
丞相府,影魑將自己聽到的話盡數轉達之後,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便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是看了他一眼,但也只是憑著聲音捕捉到他的方向。
“無礙,來日方長。”
看著男子穿戴整齊,影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主子你這是要出去嗎?”
本以為會迎來一句呵斥,豈料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有些彆扭地拉了拉他身上的毛毯,像是不經意間地問他一句,語氣裡卻透露出來些許緊張。
“你看我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虛弱?”
這倒是,主子平日裡是不坐輪椅的,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凡是走過一遍的路主子都能憑著記憶記住,現下這般坐在輪椅上的模樣,再加上主子那常年蒼白如瓷玉般的膚色,看起來倒真的比平日裡要更為虛弱一點。
不過主子這副模樣是要幹啥?
還有,這彆扭的小表情,主子我有點懷疑你被別人掉包了。
許是面前的人愣神太久,沈黎安表情瞬間冷凝起來,聲音跟淬了寒冰似的。
“啞巴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把舌頭割掉?”
對了嘛,這才是他家主子。
“主子現在這副模樣比往日看起來是更為虛弱了點。”雖然不知道主子問這話是何意思,但影魑還是選擇順著來,因為他看見主子的神態明顯是很想讓別人說他很虛弱的樣子。
都快寫在臉上了好嘛。
做為一個在主子身邊呆的最久的影衛首領,這點機靈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