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道:“反正我是沒感覺到的,您想啊,這山神啊土地河神之類的,都是同一個官僚體系的,那走的是神道,用的都是神力,咱這邊地可不少,村子也多,那土地廟什麼的,也有幾間兒,要土地爺還在,我能感覺不同出一脈的神力嗎?別的不說,光河邊村兒那塊,不就有個土地廟來著?那裡頭,就沒有土地爺坐鎮。”所以,這些神啊,都上哪兒去了?
趙二牛也想不明白,怎麼就沒土地爺了呢?
莫不是幾十年前,給叫他們給搞沒了?
想也沒用,沒土地就沒土地唄,反正,以前那日子,不照樣過下來了?
不過兒子這山神吧,還真是沒多大用處,頂多,村裡人進山,兒子能多看著點兒,別叫老林子裡的野豬啥的,給出來把人給拱了。
其它方面?有神術,那也用不到山外頭來,所以,還真是沒多大用。
趙保國聽他爹嫌棄了一番自己這個山神的雞肋性,整個人都不太好:“合著我白高興一晚上了?”
敢情你一晚上不睡覺,盡琢磨這事兒了。
“行了,行了,也沒啥大用的事兒。”趙二牛起身離開:“一晚上沒睡了,早點兒睡。”
趙二牛出去後關了門,趙保國往下一趟,反手撈了被子往頭上一蓋,睡。
矇頭一覺睡過去,連手機響了好幾回,他都沒聽見。
醒過來時,是被香醒的,那味兒勾得他做夢都在流口水。
實在忍不住了,也不賴床,把衣裳套上,再披件外套,就推門出來。
到了堂屋,那香味兒就更濃了,從外頭飄進來,勾得趙保國肚子叫個不停。
“媽,做啥好吃的,這麼香。”趙保國跑到廚房裡去看,順手還撈了兩塊他媽熬的油渣子扔嘴裡,一咬就碎成片,滿嘴噴香。
“你愛吃的小雞燉蘑菇。”湯國容見兒子起來就一臉饞樣,不禁拿個小碗裝小半碗油渣子給他:“先拿去吃。一會兒等你爸回來晚飯再吃。”
趙保國捧著碗咔滋咔滋的吃油渣了,人就在廚房裡不走,看他媽做好吃的。
那香得…………他還沒感覺呢,碗裡的油渣子就沒了。
忍不住,又把手伸向那個裝油渣的盆兒。
湯國容轉臉就看到了。
趙保國:……
“餓狠了?”湯國容洗了洗手,從櫃裡頭拿個小碗盛飯,又給他夾了些菜擱上,給他:“先墊巴墊巴,正經飯等你爸回來了一塊兒吃。”
趙保國瞅瞅這小碗裝的飯,接了就吃,這麼一點兒,真是隻能墊巴的份兒。
他的飯量,從來就沒小過,湯國容也清楚得很,所以給他墊墊肚子的份量,也算得很清楚。
“容奶奶,容奶奶。”
“看看誰來了。”外頭有人在喊,湯國容騰不開手,就打發趙保國出去看看,廚房裡頭煙熏火燎的,聲音大,她也聽不清是誰。
趙保國哦了聲,端著飯碗出去了。
他大哥趙全勇家的大小子趙帆,提了兩條魚過來,正一邊兒往這邊來,一邊扯著嗓子喊人。
“大麥啊。”趙保國問他:“魚哪兒來的?”
趙帆扔把魚扔廚房外頭的半桶水裡,笑嘻嘻的跟趙保國說話:“跟寧哥他們幾個下水摸的,我分了好幾條,我我奶叫我給叔家送兩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