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國容就斜了他一眼，趙二牛連忙又道：“當然，你媽手藝才是功勞最大的。”
趙雅：“爸，您可真是，能不能有點兒氣概？”說完了她忽然覺得背心一涼，然後轉臉就迎上老媽不善的眼神。
她看看她爸就埋頭吃飯吃菜，而她媽就直接瞪她一眼：“要啥氣概？衝我使呀？”
趙雅眼珠四下亂轉，看到一碗炒蘑菇，裡面居然就剩了三分之一了，再看看，她哥碗裡蘑菇片兒都是冒著尖兒的，這會兒還伸著筷子準備夾……
大氣！
“啊！”她沒忍住尖叫道：“媽你看趙保國呀，咋這麼自私？蘑菇都快叫他吃完了，我還沒吃上幾筷子呢！”
湯國容：“該！誰叫你吃飯也不認真的？”
趙雅又看向他爸：“爸，你看媽呀！”
趙二牛往嘴裡扒拉飯，就是不看：“吃飯，吃飯。”
趙保國給自己夾了一筷子，又給不好意思伸筷子的古威再夾了兩筷，小聲催他：“快吃快吃，等她回過神兒，咱倆就沒得份了。”
都一桌子上吃飯的，這說話聲音再小，其它人也不可能聽不到呀。
趙雅再一看那碗，裡面蘑菇又少了些，就少少的蘑菇片混著幾塊油渣，飄在湯汁兒上。
氣得差點兒掉眼淚。
於是她乾脆連碗給端到自己跟前兒，又瞪趙保國一眼：“好吃鬼！”
她端著碗打算從裡分一些蘑菇給她媽，湯國容就不接：“行了，就那麼點兒還分啥分？自己吃吧，媽不愛吃那個。”
趙雅又問她爸要不要再來點，趙二牛抬頭道：“你媽給我碗裡留不少呢，自己吃吧啊。”
都不要。
至於趙保國她壓根兒就不想問，之前還吃那麼多呢。
正想問一下古威，結果就看他碗裡，也不少。
於是她也不問，就直接把自己碗裡的飯給倒菜碗裡，拌著吃，一邊吃還一邊嘀咕趙保國太過份了，時不時抬頭去瞪他。
趙保國是很自在的，一點不當回事兒。
古威就專心吃飯，偶爾抬頭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反正是不開腔。
趙二牛就偷摸的，從自己碗裡夾了一點蘑菇分給湯國容。
湯國容吃了還唸叨兩句：“就這麼點兒分啥分呀，自己吃唄。”
趙二牛：…………吃完了再說有啥意思？有本事你先還我。
吃完了飯，再喝湯，是平菇湯，裡面還有雞蛋絮呢。
趙保國飯量是挺大的，他就盛湯泡著飯吃，至於那一小盆兒白菜，到現在還剩一半呢，誰也不愛多吃那個了。
從晚飯前就開始下雨，中間停過一陣，也沒多久又接著下了，這會兒去灶棚那裡洗碗，都不是很方便。
趙保國心疼他媽，就主動收拾碗筷：“外面雨大，今兒我來洗吧。”
湯國容就說不用，這麼一點碗她一會兒就收拾了。
趙保國也不肯讓：“平時就算了，我也不跟您爭這個，今兒這不是下大雨嗎？外頭路滑，再說女人淋雨對身體不好，能不淋就不淋，媽你就享個清閒。”
湯國容心裡美滋滋，又坐回去，嘴上卻說：“哎，都說了不用。”
趙保國收拾得很快，然後全裝大湯盆裡給端出去了：“沒事兒，又不是天天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