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愛軍就笑了一下:“叫你輕快輕快,還不高興了?”
“得,你要不怕累,就跟著抬唄。”
男人就九個,倆人一組,只能湊四組,現在有趙雅自靠奮勇,那更好,一次效能把十棵樹幹全弄回去。
趙雅眼珠轉轉,然後蹭到趙保國身邊:“哥,咱倆一組?”
趙保國瞥一眼她,用鼻音哼了聲:“愛抬抬,我跟你說,路上要叫累,可沒人慣著你。”
“看你說的,我是那麼嬌慣的人嗎?”
趙保國道:“那可說不準了。”
把趙雅氣得直磨牙,尋思著非得好生表現一番,叫他刮目相看,不然老門縫裡看人,把她給看扁了。
倒是周悅看著那幾棵挺粗的樹幹,低聲勸她:“還是算了,那樹挺粗的,估計也不輕,倆棵一塊兒呢,得多重?”還是抬著要下山再上山再下一回的那種。
趙雅很豪邁的:“你放心,這對我來說,不算啥。”
周悅還是有些擔心的。
倒是柏顏直吹彩虹屁,然後拍到馬蹄上:“就是就是,悅悅你別瞎擔心,這點兒重量對我姐來說,純粹小事兒一樁,別看我姐長得嬌小嬌小的,力氣也比不起我哥,可力氣這種事兒,也得分人來比,那比不上我哥,還能比不上村裡其它人?我敢說我姐這力氣,比起一個成年男人也不低啦。”
聽著像是在夸人,可趙雅怎麼聽,就怎麼覺得不順耳。
“你這誇我就誇我,還把他帶上幹嘛?”顯得沒對比呀?
“哎,我這說實話來著。”
趙雅白她一眼,一點兒也不會說話。
然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抬著樹幹回山了,趙保國把之前自己掏來的雞蛋鳥蛋,讓趙雅給裝她揹簍裡,然後他再把她身上揹簍取下,自己背了,再扯了幾根草給搓成繩子,把兩根樹幹捆在一起,自己抬後頭,叫她抬前頭的。
還問她:“行不行呀?要不行早點說。”
這話說的,不行她也得行,趙雅就咬著牙哼:“你少看不起人了。”
她正氣著呢,旁邊周悅還一個勁兒的擔心:“小雅你別逞能呀,不行就不行,咱沒必要他們比這個。”
趙雅還是有股子韌勁兒的,愣是從後頭山,堅持了牛角山。
趙保國確實對她刮目相看了一陣,還以為她半道上就要訴苦耍賴呢,沒想到直接堅持到家了都。
她打小也沒幹過什麼累活兒重活兒的,老媽雖然常常數落她,嫌她不像個姑娘家的樣子,家裡活兒灶上活兒一概不動手,可也只是嘴上唸叨唸叨,她真受不住想上手,她還得攔了,說是說她幹活不利索,幹活兒她還得重新返工,然後就把人攆去看書,或去玩兒了。
可以說是,她是被嬌慣著長大的,真沒吃過什麼苦頭。
沒吃過苦頭的小姑娘,吃一點兒苦頭也受不住,她怎麼忍得住的?
趙保國微眯著眼,再想想自她回來以後的表現,總覺得……與以前很有些不同,他想想自己,想想他爸,再想想小妹以前的模樣,心裡就突地一跳,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