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老些蛇呢,老管叔年紀可不小,再加上倆徒弟,那也沒學多久,別忙上一整夜,完了蛇肉都給放壞了。
“忙不過來也得忙呀。”老管叔提溜出來一條,就利索的上手了:“這蛇可渾身都是寶,我得把能製成藥的地方都拿了,剩下的肉再給大家夥兒拿去吃。”
主要比如麻煩的是,蛇身上的脂肪,他得給刮下來,回頭煉成蛇油,做成蛇油膏,治燙傷凍傷皸裂什麼的,效果不要太好。
徐強高興的搓著手:“那可太好……”這段日子獵隊那邊有收穫回來,那板油都分了出去,沒分到板油的,也儘量要帶肥多一點的部分。就想熬點油出來,留著吃。
這熬油也是有風險的,趙保國就老怕那個一會兒又砰一聲,一會兒又砰一聲的油爆聲,冷不丁響起一下,特別嚇人。
油花子還會飛濺,濺到人手上臉上,立馬就能起個大泡。他挺怵這玩意兒的,所以家裡熬板油,一般他都不往跟前兒湊,還特意的從他櫃子裡,翻找出從京都帶回來的口罩給他媽用上了。
京都霧靄大,口罩是必備物品,他一般是宿舍裡擱倆,身上還帶著倆,那箱子裡也常備著。
在這兒還正好派上用場了。
當時他媽見了還笑出聲:“這也太誇張了。”不就熬個油?圍裙袖籠口罩還一塊兒上?
這全副武裝的樣子,不知道還以要去幹仗呢。
她就說:“戴上都不方便做事了。”
趙保國就執意給她戴上:“那爆得多嚇人?油星濺身上,多疼哪?山上還沒處買藥去。”
“行行行,戴就戴吧。”到了她還是戴上了才跑灶棚裡去忙活,被趙四美她們看見,笑個不停,問她怎麼這樣一身打扮?
湯國容就半真半假的好像在抱怨:“還不是毛蛋兒?非得讓我戴上這口罩,不然都不叫熬油了,說那油花子老爆,怕濺我手上臉上了。”
“哎,熬板油嘛,哪有不濺的,就點兒油星子,我還至於這麼嬌氣啦?早年間又不是沒熬過。”她好像半抱怨半炫耀的說著。“就他麻煩事兒多。”
“孩子心疼你,你還不知福了。”俞大丫哪能聽不出來她炫耀的意思,也配合著。
然後幾個女人話題就圍著兒女打轉了,你捧捧我家的,我假意謙虛兩句,我誇誇你家的,你表面嫌棄,心裡不知道多得意呢。
趙雅從山上回來,揹著一簍柴火,這段日子她就是上山,回來也不空手的,果子什麼的基本上沒有收穫,可這不近冬了嗎,柴火得準備起來,所以不管吃的方面有沒有收穫,柴火是每天上午一簍,下午一簍的。
偶爾運氣好,還能採到幾株新生出來的,沒被村裡其它人發現的蘑菇。
這天她發現了一簇平菇,就趕緊割了裝揹簍裡帶回來,一回來就見老媽跟大伯孃還有老姑她們,在灶棚裡一邊忙一邊商量互吹,她聽了兩耳朵,雞皮疙瘩起了一地,把揹簍往邊兒上一放,跟她媽喊說:“媽,我今兒摘了蘑菇,一會兒您看著煮了唄。”然後生怕被抓著說話,立馬就躥進了屋子。
“什麼蘑菇呀?”湯國容聽到她說話,讓大嫂看著點兒鍋裡,然後她轉出去看,人呢?跑屋裡去了,就剩一簍柴火擱柱子邊上,蘑菇放在最外面,也挺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