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顯,要先緊著底下小的來,有多的,才可以。
周文興表示理解。
“不過在她生之前的這幾天,你每天可以來分一碗。”趙保國想了想,這樣說。
周文興立時又高興得起來,連道了好幾聲謝,又允諾這幾天的草料他們家給包了,然後才高高興興的離開。
趙保國看著他回去,笑了笑,覺得這孩子還挺孝順,膽子那麼丁點兒大,為了他奶的健康,也敢來跟他求奶。
畢竟……不熟。
說起周文興他奶,親戚關係是沒有的。趙保國就隨村裡年輕人一樣,喊聲嬸子。
周嬸子怎麼說呢,人也談不上好壞吧,就是掌控欲,有點兒強,不過再強也是擱自家那一畝三分地頭,對外跟人打交道,還是比較講理的。
趙保國對周嬸子說不上什麼看法不看法,可他是沒什麼看法,像周家倆個媳婦兒,看法兒就大了去,反正就是……天天鬧騰,老周家就跟唱大戲的,隔三岔個五,就傳出個樂子來讓村裡人看。
都是些雞毛蒜皮兒的小事,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爭的。
這不周嬸子現在兒子兒媳孫子都快成人了,還掌著家裡分配大權呢,沒少被其它人勸過,可人執拗不聽勸,村裡人勸了勸,不聽也就罷了,人家裡事兒,外人也不好多說。
今兒就又鬧起來了,為著什麼呢,就為一盒餅乾。周嬸子藏得嚴嚴實實的,打算留著給幾個孫子吃的,比如她高興了,給一兩塊兒。
像吃的糧食什麼的,大頭鎖地窖,鑰匙她拿根繩兒拴著掛脖子上,她不給,誰也別想動的。像小頭的,也鎖自己屋裡高櫃子裡頭。
她聽著老姐妹提過一耳朵,說是見周文盛跟一姑娘走得挺近的,見了人還揹著,估計是好上了。
這孫媳婦兒不遠了,她就高興了,趕緊的就回家去,把藏得好東西,給翻出來,回頭給孫子拿著,讓他拿去哄女朋友分著吃,交流交流感什麼的。
結果……她正擱屋裡翻著呢,大兒媳婦幹完活兒回來,歇歇腳喝口水,聽著屋裡有動靜,心一驚以為招了賊,就躥進去看,畢竟……這幾天家裡人,那都有自己活兒,婆婆之前也跑那磨坊去排著隊,等著磨玉米麵兒呢。
所以……公婆屋裡是誰在?
她這一躥進去,就把自家婆婆唬了一跳,然後就從凳子上,摔下來。
人老了嗎,骨頭也脆,這一摔,就摔出了毛病,直接……骨折是妥妥的。
捱罵是肯定的了,可罵歸罵,受了傷,還得治。
著急忙慌的,把人揹著去老管叔那兒瞧病,也把周文興給嚇一跳,詢問怎麼回事,等得知前因後果,也是無語。
老管叔給正了骨,再上了藥,給拿木板子固定了,叮囑著忌口什麼的,完了再說:“最好吃點好的,給補補鈣,比如骨頭湯,再喝點奶什麼的。”
“哪有什麼好的呀,連肉骨頭,都難弄得到。”周嬸子這樣說著,疼歸疼,她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人老了嗎,吃那些好吃的,又消化不了,等於浪費,不如留給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