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宏:“又沒規定說一定要用榛菇,用白蘑也一樣嗎,反正都是菌菇。”能不吃野菜,就不錯了,還得挑挑蘑菇種類?恁大臉。
熊野:“也是。”有得吃就成,這蘑菇味兒也不錯,炒肉片更好吃,可惜……沒豬肉,不過雞肉也是肉,總比吃草強,想想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邊幾個走在前頭的,還邊聊邊走著,也不嫌累。
後面趙保國接過趙全毅的擔子挑著,把野物給他提著。
“下午我回,你再給打兩隻唄?”趙全毅嘻嘻的擠眉弄眼。
趙保國納悶兒:“家裡缺你肉吃?”不該呀,他們舉村兒搬往窩溝嶺時,那是啥玩意兒都帶上了,就是老秦家養的兩頭大肥豬,都沒捨得留下,一路趕著到窩溝嶺的。
更別家裡的養的那些雞鴨了,在窩溝嶺時又成天擔心黑霧就蔓漫過來,那幾天兩個村子的殺豬匠都沒個清閒時候,今兒這家請去殺豬,明兒又是那家請的,為著請殺豬匠,都打了好幾架了。
他大爺家時頭,也養著兩頭大肥豬呢,殺了豬一時也吃不完,大多都醃了叫風乾,上山也都弄上來了呀,家裡豬是大伯孃照看的,她養豬是很有一手,兩頭豬呢,加起來都快五百斤了。
除去不能要的,那淨肉至少也有四百,四百斤肉呢,這不就個把來月,沒了?天天頓頓吃,那也沒那麼快的呀。
說到肉,趙全毅是真饞:“可不是,你說我奶跟我大伯孃,也真是,那麼老些肉,留著過年哪?”他抱怨可多了。
趙保國聽了心笑,可不是留著過年?
“還專門給挖了兩個洞給晾著,看得比啥都緊,別說頓頓吃肉了,三天才能見著一回犖。”趙全毅是真有些受不了:“一次還只切半斤,那肉薄的……沒法兒說,就半斤,她還分成好幾份兒,每一份兒跟不同的菜炒,切得那麼薄,擱裡頭一頓飯吃下來,那都找不著幾片影兒了。”
“保國你說說,這像話嗎?家裡頭本來就十個人,再加老姑跟顏顏,都十二個了,十二個人分半斤肉,能嘗著啥滋味兒?”他是真想不通,又不是沒有肉吃了,至於這麼節儉?與其說是節儉,還不如說是苛刻呢。
要不是親爺奶,要不是家裡其它人也一樣待遇,他都以為大伯大伯孃嫌自己吃得多不待見他呢。
大家都一樣待遇,所以……你委屈個啥?
趙保國無語:“又不是隻你一人兒。”
趙全毅一臉委屈:“可我這胃裡頭受不住呀,你說這飯上有殼屑沒法兒弄乾淨就算了,畢竟山上沒那條件,咱要求不能太高,可沒油水兒,誰受得了?胃裡天冒酸水兒,你沒看我都瘦了一大圈兒?”
“哦,我看看?”趙保國仔細看了看,在他期望的眼神下來了句:“沒哪,我覺得你可能還胖了點兒。”
正拍拍臉還轉了個圈圈兒好讓堂弟看清楚的趙全毅一臉不可置信:“你近視了還是眼瞎了?”他臉頰上的肉都沒了,還說胖?
趙保國笑兩聲,快步挑著柴火走了。
後頭趙全毅趕緊跟上:“保國我剛那事兒,你答應不答應啊?我跟你說你不同意我跟你急啊……”
不同意能成嗎?要不答應他,直到他離開這兒之前,趙保國耳根子就清靜不下來,可也不能讓他輕鬆如願,就說:“那下午你得多出點力。”
趙全毅高興的保證:“看好吧。”乾點兒活算啥?本來上山就是爺讓他幫忙的,本來就要幹活兒,現在換了堂弟打幾隻野味兒給他解饞,等於他沒多出力,划算著哪。
雖然調料不足,可新鮮野味兒也吃得美極了,再加上中午還特意先煮了鍋米飯,白花花大米飯澆上小雞燉蘑菇的雞湯兒,那叫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