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爸道:“管一時也管不了一世。”他拉著江爸往軍帳方向去:“先把物資領了再說。”之前徐村長說的,部隊那邊給他們過來的城裡人,只管了頭三天的口糧,這三天是給他們適應牛角山的過渡期的。
至於以後,就得看他們自己個兒了。
村裡頭雖說不管他們,也不肯借糧食,可眼睜睜看他們餓死,也不太可能的。
這不就指了條明路,村裡每天都有采摘隊,一塊兒去山上摘野菜什麼的,跟著去就是了,反正山上野菜生得快,摘了一茬過一夜,連雨不需下的,第二天又冒出一茬來的,吃是儘夠的。
不過吃得好,還是別想了,反正餓不死。
來的城裡人,多半都是這樣渡日的,有那來時還帶了些物件兒的,光吃菜覺得難以忍受的,就拿出一些來,去村民家換,村民要是肯換,就有那麼幾斤糧,可以渡過幾日。
不肯的……也沒辦法,山上又不是什麼東西都能用的。
也就看個新鮮,自然也不會拿出許多糧來換這些個沒什麼大用的小玩意兒,一兩斤咬咬牙,換來給家裡孩子玩玩還是捨得的,多了自然不行。
姚爸江爸說倒黴也倒黴,來時物資準備得齊齊全全,架不住碰上裂縫新生,逃命都來不及,全丟了,這一路上吃吃喝喝的,都是山裡現找的,身上……那是啥值錢玩意兒也沒有。
就是有……也是些飾品,擺山上還不抵一斤糧呢,不能吃不能喝的有啥用?村民們都不愛這個了。
是真倒黴。
可也不是那麼倒黴,好歹……他們是趙保國接過來的,在村裡還算是能有說得上話的人家,村民們對他們意見,也不會像先他們來的那些人那樣大,反正比上不足,比下總有餘。
他們去了軍帳,領了十斤壓縮餅乾,水……那是沒有的,得回頭跟村裡打水隊伍一塊兒,去新找到的水源處挑。
回到自家窯洞時,邊上兒鄰居看著了,眼紅:“不少啊。”恨不能是自己家的,可不敢搶,只能說說酸話。
江爸就笑笑沒接話,進了窯洞,老婆兒媳都沒回,就自己先去收好,擱哪兒呢,就窯洞裡原有的木架子上,為了避免顯眼,他還特意把放東西的木架子,擱到他晚上睡覺那小間兒裡去了。
姚爸就把餅乾給他媽收起來,回頭吃上面喝上面,叫他老孃分配。
姚奶奶高高興興的收好,又出來,就見著江家三個男人過來了。
過來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看別人家怎麼做的,他們就怎麼做唄。
反正是啥也不學,就學。
江明策提議:“我之前跟人打聽到,取水的隊伍一天兩趟,每天早上八點,下午一點,上午的咱趕不上了,只能趕下午那趟。”聽說還很遠。
水是個大問題,江爸一聽就皺眉:“咱也沒取水工具呀。”
姚爸道:“那就借,村裡總有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