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得了什麼。”裴太后笑笑搖頭,“不就是男/歡/女/愛麼,這也值得在哀家面前說?哀家為什麼要這樣做,是有比這更重要萬分的事。”
“哦?”在太后面前囂張不起來的長公主有些悻然,“還請太后娘娘明說。”
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忽然用力,太后迫使她的臉看向自己:“給哀家跪好了!”
“是。”陸晚領命,她本就雙膝跪著在地上的,只是為了回答太后的話,才直著上半身,然而此時太后忽然命令,她也並不猶豫,很是順從的就掌心貼地,跪得十足的恭敬。
只見裴太后收起最後一抹笑意,陡然沉了臉,忽然喝道:“來人!”
“是!!”幾個內侍聞言,挺身而出。
眾人見狀,都有些忍不住興奮起來,既懼怕太后的手段的殘酷,又十分期待太后是怎樣懲罰陸晚。
人就是這樣,不能接受自己被強者踐踏,然而卻樂於看見別人被強者踐踏。
這種快樂,只有常年生活在不如意的人群身上體現,比如那些津津樂道傳播東府女子如何慘遭唾棄的長舌婦、比如義憤填膺指責西街寡婦如何勾引肉鋪屠夫的猥瑣男,又比如這宮裡面,表面高尚內心陰暗的朝廷貴婦。
那些受害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妨礙過他們,反正,他們就是特別喜歡踹上一腳,吐上一口唾沫,比如眼下。
“呸!狐狸精!”
“太后娘娘英明!”
陸晚伏在地上,耳畔清晰地聽到了人群中毫不掩飾的笑罵聲。
似乎厭惡這些人的唾罵,裴太后皺眉掃視了一圈,眾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紛紛閉上了嘴。
待眾人都安靜了,她才冷冷喝道:“陸晚,你可知罪?”
“還請太后娘娘明示。”陸晚恭敬回應。
“嗯?”裴太后挑眉,繼而命令道,“來人,給哀家搜她的身!!”
“慢!”陸晚霍然起身,“太后娘娘要治罪,也得說明白才是,小女子全身衣裳都是太后娘娘宮裡換的,身上還能有什麼利器不成?”
“放肆!”裴太后冷喝打斷她,順手一把抓起無憂,從他衣領處扯下來一個荷包,皮笑肉不笑道:“你送他荷包,他送你一塊玉,哀家沒說錯吧?”
“不是的!”陸晚張嘴就想辯駁,然而話到嘴邊猛然嚥了下去:她身上的確是有一塊玉,當然不是男寵無憂的,而是晉王蕭令的
她生病那次蕭令送給她,後來被她當著他的面扔進了錦瑟湖,然後這次他臨去西涼之前,又把玉再次送給了她。
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搜出她身上有晉王蕭令的玉,只怕是死都洗不乾淨了!
陸晚突然就很想狠狠打那人一拳,或者痛罵一頓。
想揪住他衣領,質問他:我什麼時候勾引過你了?堂堂晉王殿下,你喜歡誰不行,喜歡我幹嘛啊!?
可是那人現在遠在西涼,她一肚子憤怒委屈無處發洩。
一轉臉,就看到身邊的太監向前一步,伸手就要探向自己的衣裳!
別人搜身都是用宮女或者嬤嬤,裴太后向來狠辣只用內侍,一來為了防止宮女力氣小搜身失敗,二來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收拾人,就必須是從精神到**都讓對方感受到凌辱!
士可殺,不可辱。
陸晚十指悄然併攏,緊緊捏成拳頭,既然橫豎都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點。
然而,她還未動作,就聽見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定遠侯夫人李娉婷攜小侯爺王瑾給太后娘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