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虛考慮維利爾問題時,想過直接派兵進來撥亂反正。
認真想過之後發現不現實。
魔族滲透維利爾太久了,久得除了繁衍大量魔人之外,還有人魔,以及身體靈魂都是人類卻處處給魔族當狗的人奸。
這是自上而下的腐朽和滲透,光靠內部清洗,壓根無法徹底剷除潛藏的魔族。
克洛伊找出的只是一種術式,誰敢保證還沒有第二種,第三種?
別說維利爾,孔虛自己不也憑著虛空徽章,家裡養著一個格瑞絲和一個艾麗法拉麼?她們本質上同樣是魔人。
僅僅是目的不同。當權者不同。
正面殺過去,維利爾的魔族真能把全國上下擰成一股繩,對發起‘內戰’的其它帝國予以堅決的痛擊。
光是幫叛軍首領雷蒙德元帥是不夠的,老元帥再怎麼也玩不過一個正牌魔王。
“那就來一場徹底點的戰爭吧。”孔虛臉上泛出詭秘的笑容。
旁邊的克洛伊一聽,當即就是一個激靈,看著這個將魔族和人類都當成棋子的主人,克洛伊突然有種奇異的明悟——
對啊!這就是我所追求的。
那個可以將世間一切智慧生物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命運之手】。
他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主人。
既然他有這樣的實力,那他是不是‘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主人就是孔虛沒錯了!
想到這裡,被百萬人膜拜的大領主閣下,就這樣匍匐在孔虛腳下:“您最卑賤最忠誠的奴僕,懇求主人的下一個命令。”
“我要你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讓你的手下,蒐集維利爾境內一切魔人的靈魂資訊和記號,破壞這裡的警戒法陣,然後……看戲吧!”
“謹遵您的旨意!”克洛伊親吻著孔虛的鞋面。
於是,三天後,在不死軍團總指揮——半神級死亡騎士艾布納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場在維利爾交戰三方都沒預料到的戰爭開始了。
夜晚城裡,一群魔人正在豪宅的地窖裡演繹著何為醉生夢死、肆意妄為。
“哈哈哈!真是搞不懂還在那塊破土地上的蠢蛋是什麼想法,居然想正面進攻?我們壓根不用跟人類開戰,就能有大量人類當奴隸,過著逍遙的日子,為什麼要打生打死?”
“哈哈!就是就是!”
兩個魔人一邊暢飲美酒,一邊將半米長、沾滿血肉的‘餐刀’伸向一個被牢牢捆在桌子上,堵住嘴,不停掙扎的人類女子。
美麗的女子臉上早已因恐懼而徹底扭曲,眼球佈滿血絲,她拼了命掙扎著,可惜被五花大綁的她,僅僅能在極為狹小的空間裡挪動身體,看上去這更像是抽搐。
“恐懼吧!掙扎吧!唯有在最激烈負面情緒下死去的人類,才能孕育出最美味的靈魂。”魔人臉部變形著,露出了他額頭上的長角,以及一張難看的紅色胖臉龐。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冷冽的聲音傳來——
“真是惡趣味,也好,就從你開始吧!”
聲音傳來,立即把兩個魔人嚇了一跳。
“誰?”
“守衛!守衛呢!?”
他們的呼喚沒有獲得任何回應,他們赤紅色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們看到自己的侍衛了……
一個被他們魔化的人類侍衛,有著極為兇惡的外表——從指尖上延伸出來一指長的尖爪、肩胛骨上延伸出來的兩指長尖刺、恍如皮甲的厚實韌皮。
只可惜所有兇惡的外表都沒有了意義,他的脖子斷掉了一半,連頸椎都被砍斷了,一個腦袋就這樣歪斜地、冒著血掛在脖子上。
偏偏這個侍衛還大步走向兩個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