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跫城主的府邸算不上多華麗,但是這位美人夫人的住處可算是華麗至極了,簡直是極盡奢華,富麗堂皇,估計這旖跫城主是把所有能找來的好東西都給美人送過來了。
鬱何領著狐域白到的時候,據說美人正在沐浴,這個時候旖跫城主也不在,按理說來訪者應當在會客室等著才對,可是,這位美人夫人聽說鬱何大人來訪的時候,卻立刻讓人請他進入內室等候。
狐域白衝鬱何挑眉。
鬱何只能保持微笑,剛要開口要拒絕,狐域白便阻止了他,道:“不必。進去吧。”
鬱何道:“這個……”
狐域白道:“無妨。進去。”
鬱何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同狐域白一道進去了。
進了美人的內室,鬱何的第一感覺就是——香。房間裡並沒有香爐,可這香卻浮動在每個角落,明明聞起來味道無比濃郁,偏偏又不覺得濃重,只覺這香氣滲入肺腑,宜人極了。
鬱何閉目深吸一口氣,恍然覺得心神舒暢,通體舒泰。
狐域白悠悠的嗓音在他身邊響起,道:“怎麼樣,好聞嗎?舒服嗎?”
鬱何心頭湧上不妙的預感,呼吸一滯,猛地睜眼,皺眉看向他。
狐域白歪了歪頭,黑髮傾瀉宛如深夜,他笑意盈盈地打量著他,道:“怎麼了?被本座這樣一說,你便警惕了?”
鬱何頭疼道:“狐域君,你能不要這樣笑嗎?真讓人發慌。”
狐域白無視周圍侍女的目光,在內室裡踱了一圈,忽而回首,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對鬱何笑眯眯地道:“能讓人忘記煩惱、心神鬆懈,鬱何,你知道這是什麼香嗎?本座可以給你一個提示,是伏花境的一種花。”
聽到“伏花境”三個字,鬱何腦弦瞬間繃緊,他搖頭道:“狐域君,你問我的東西我哪次答對過?還是不答了。”
狐域白惋惜道:“真可惜。不過這次就算你答錯了,本座也不會告訴你答案的,因為,會有人告訴你的。”他說著,又踱步到了鬱何的身後去。
隨後,就傳來了一句輕嗔:“鬱大人大駕光臨,妾身真是有失遠迎了呢。”
珠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名女子,赤足上帶著金鈴,一步一步,叮噹叮噹,掩唇淺笑著走來。
這女子長髮還是溼潤的,貼著婀娜多姿的身體曲線,印出令人遐想的溫度來。她的眉眼間都是水汽,長而密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輕輕眨一眨眼睛,水珠便滾落下來,劃過細膩的臉部肌膚,來到唇角,她唇色豔紅,面上帶著似嗔非嗔的笑意,嬌嬌豔豔地看過來,果然是一位傾城的絕色美人兒。
看見這樣一個尤物,鬱何卻表情僵硬,一副很是憤怒又不該如何表達的樣子,臉色很有點難看。
美人對他的反應卻很是愉悅,赤足往他的方向又走近了幾步,隨意地問道:“聽說鬱大人今日帶了客人來?哪裡呢?您身後那位嗎?”
鬱何回首,狐域白便自他身後走了出來,邊笑邊拍手讚歎道:“真是我見猶憐。雙瑤,好久不見啊,你真是越發有恃無恐了。”
看清狐域白道一瞬間,雙瑤美人登時頓住了,甜蜜的笑意也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狐域白身形高挑,黑髮如瀑,美玉般無瑕的面容上笑意盈盈,他的一對挑花眼勾魂攝魄,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雙瑤瞧,竟暗有兩分無端端的嫵媚。周圍的侍女幾乎看呆了。
雙瑤只僵了一瞬,便立即單膝跪了下來,俯首行禮道:“境主大人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與此同時,鬱何詫異地發現,整個內室中的侍女全都一言不發地倒下了,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竟不剩下一個還站著的人了。
鬱何看著單膝跪地的雙瑤,再看看悠哉悠哉的狐域白,一時訝異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狐域白語氣慵懶地道:“行了行了,不要跟本座來這一套,須知本座最厭惡言不由衷的人。起來。”
雙瑤恭恭敬敬地道了謝,這才站了起來。她將鬆鬆垮垮的衣服整理好,低眉順眼地道:“請問,境主大人今日來此有何事?妾身不記得與境主大人有什麼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