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姜本來無心湊這個熱鬧,法醫的工作一向繁多,只是這幾天剛好錯開時間,多了幾份空閒出來,就想起了趙恬甜的案子。
她猜得到事情的大概原委:陸愛蓮利用買菜的藉口,讓高秀去還沒有安好監控的國貿大商場。再讓趙河在幼兒園提前問一下含有酒精成分的巧克力,製造出犯罪空檔,然後趙河就有機會乘虛而入。
只需要將車裡的冷氣加快撤掉,把車子移到太陽底下,如果不出意外,這樣甚至不用留下任何犯罪的痕跡。
沒有任何技巧的犯罪,卻成功地鑽了一個又一個空子。
高如蘭平靜地轉過頭,那邊正是審訊室的方向。
“你說,她們能判死刑嗎?”
瞿英緊張了一下子,又卡了殼。
“不能。”宋姜否認的直接:“她們擁有請律師的權利,最多延長坐牢時限,卻不能指望她們以命償命。”
“這樣啊。”高如蘭答應了聲,語氣淡淡:“沒關係,她們會一輩子活在痛苦裡。”
瞿英打了個寒戰。
宋姜道:“你知道,你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嗎?”
高如蘭避開她的注視,笑了笑:“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不過就是和趙江過一輩子罷了。和誰過不都一樣麼?”
以永不離婚和對趙江的病守口如瓶作為代價,換陸愛蓮去投案自首——她在女兒的龕籠前發下的毒誓。若有違誓,趙恬甜來世不得好死。
她應下了。
不過交易而已,高如蘭很清楚,就算不離婚,自己和趙江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當孩子這根維繫脆弱關係的紐帶斷掉後,一個同屋異夢,各自暗懷鬼胎的家庭就只剩下滿目瘡痍,一地雞『毛』。但那會成為她下半生的戰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不死不休。
宋姜只好道:“那你多保重。”
“我會的。”高如蘭淡漠地笑:“祝賀我吧,我現在已經是總監了。”
可她眼裡分明看不出喜悅。宋姜無言以對,還是說了聲恭喜。
“別太難過,人要向前看。”高如蘭戴上墨鏡:“走了小宋,希望有空我還可以來找你。”得到了肯定答覆,她踩著高跟鞋昂首離開。
“高小姐好勇敢啊。”瞿英盯著她的背影慢慢回神,開口道:“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就是覺得,她好有勇氣。”
“那不是勇氣。”
“不是勇氣?”
“是孤注一擲。”
宋姜輕聲道:“當一個女人有捨棄一切的決心時,那也一定是她人生中最灰暗,最絕望的時候。”
直到看見高如蘭驟然凌厲起來的表情,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咒罵戛然而止,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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