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褚很快就來了,第三個煙花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放。
“屬下來遲,請主上恕罪。”謝褚半膝下跪。
季羨舟輕聲說道:“不必拘禮。”
謝褚救過他不止一次,他從不會苛責謝褚一些什麼事情。再說了,這一次若不是謝褚,她們未必能夠出去。
滄琰回頭喊:“李雲深,走吧。”
李雲深將歸菡抱了起來,默不作聲地跟在滄琰的身後。
季羨舟牽起滄琰的手,慢慢地跟在謝褚身後。
謝褚的腰間繫著繩子,她們便摸索著這個繩子,一點一點地走出去。
“不對。”季羨舟皺著眉。
滄琰有點懵:“怎麼了?”
季羨舟停下了腳步,說道:“你沒有發現,我們走了這麼久,還是被白色的霧氣給籠罩住了?”
謝褚也沉聲說道:“主上說的是,屬下進來的時候……並不是這般。”
那麼,就算謝褚用繩索繫著自己也沒有辦法從原路出去了?
這到底是什麼迷陣?
“既然是迷陣,想必也是障眼法的一種。”李雲深忽然開了口,卻只是說了這一句話,別的話也沒有多說。
但恰恰就是這一句話提醒了季羨舟。
他說:“既然是障眼法,那麼我們就不能看。”
“不能看?”滄琰疑惑道。
“是,不能看。”季羨舟篤定地說,“閉上眼睛,也不要想著出去的事情,隨便想一些別的什麼事情,慢慢摸索出去,應該就可以了。”
滄琰疑惑道:“閉上眼睛我能夠理解,可是為什麼連想都不能夠想?”
季羨舟說:“以防萬一。”
她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雖然還是不能夠理解這個行為,但是季羨舟這麼說來,一定是有什麼道理的。
確定了之後,他們一行人便閉上了眼睛,捏著繩索,一點一點地朝著繩索方向緩緩地挪動著。
不要想出去的事情,那想一些什麼別的事情好呢?
滄琰的腦海之中忽然就出現了方才的季羨舟。
方才的季羨舟整個人都好像變得不一樣的,怎麼說呢,外貌面容什麼的都沒有改變,就好像整個人都變得有一些慵懶,但是這個慵懶又好像包含了一些什麼別的東西,總之,就是有一種什麼不可描述的氣質,就好像什麼東西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睥睨著所有事物。
就有一種是他,也不是他的感覺。
季羨舟身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呢,他會變成剛剛那個模樣?
她去問李雲深,李雲深那個模樣分明就就是知道一些什麼事情,所以,他又為什麼要瞞著她呢?
季羨舟和李雲深,到底瞞著自己一些什麼事情呢。
滄琰收斂了心神,聽見季羨舟叫了自己一聲:“阿琰。”
“嗯?”
她仍舊是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我會救你的。”
什麼意思。
“你救過我,所以我一定會救你的,不是別的什麼原因,你別多想。”
滄琰擰著眉:“季羨舟你在說什麼?”
“嗯?”季羨舟捏住她的手,帶著些許疑惑喊道,“阿琰,阿琰?你睜開眼睛。”
她感覺自己被搖了搖,猛地一睜開眼睛,明亮的陽光照得她有點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