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羨舟站在瑾妃的屋子前,從前成排的下人已經被遣散到其他宮中去了,只餘下當年隨著瑾妃到皇宮中的一個嬤嬤,領了幾個丫鬟清掃著整個院子。
他心裡頭不知思緒。
老嬤嬤是看著季羨舟長大的,忍不住嘆聲說道:“娘娘若是看見殿下這個模樣,怕也是不會安息的。”
季羨舟身形未動,只是直直地看著他面前的這個屋子。
不得不說毒害他母妃的背後主使確實有一點兒手段,除了發現御廚的屍體之外,在現場就沒有一點兒線索,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一絲一毫的破綻,線索到御廚這裡就已經斷了。
只等著滄琰從地府之中回來,帶回一些他以人力所沒有辦法查到的訊息。
只是難免的有所傷懷。
季羨舟一身白衣,頭上繫著白綾。
“六殿下。”
忽地從院外走進來了一個丫鬟,不管季羨舟有沒有看見,作了作禮,未等季羨舟應一句話,說道:“皇后娘娘請您去宮中吃一杯茶。”
季羨舟抿了抿嘴,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只是說道:“知道了,這就去。”
那丫鬟聽了之後便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
嬤嬤本就站在一旁,等著丫鬟走了之後,才忍不住問道:“六殿下,你當真要去?皇后娘娘必不會是無故找您的。”
季羨舟對著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嬤嬤從來便是十分尊敬的,他點點頭,說道:“自然要去。”
皇后娘娘這個時候找他必不會是隻是閒聊,正是瑾妃喪期,大多數人都選擇避開季羨舟以及瑾妃宮中之人,先是不吉利,再者,瑾妃的死畢竟還沒找到兇手,所有人幾乎都會選擇避開嫌隙,但在這個較為敏感的時刻皇后娘娘卻主動來請他去喝茶,必不會是尋常的簡單地喝一杯茶而已。
嬤嬤猶豫了一下,正色道:“如今娘娘被人毒害,先不說兇手是誰,單說您在後宮之中便少了一個助力,雖說母憑子貴,但畢竟子也沒有辦法離開母。想來您以後的道路會越來越艱難。”
季羨舟看著這個嬤嬤,應了一聲:“本王知道的。”
皇后這個行為委實有些奇怪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便同嬤嬤告了別,慢慢地朝向皇后的宮中走了過去。
來時隻身一人,走時亦是一人。
嬤嬤站在原地,微微地呵了一口氣。
季羨舟到了皇后宮中的時候,皇后娘娘坐在院子裡頭,悠悠然地品著一壺茶。
看見季羨舟來了,她微微笑了一笑,說道:“舟兒,快來,坐在這兒。”
季羨舟抱拳作禮道:“是。”
隨即坐在了皇后的身邊。
皇后含著笑,說道:“近來宮中新進了一批新茶,記起來你現下恰巧就在宮中,是以便叫你來嚐嚐。”
“多謝皇后娘娘厚愛。”季羨舟微微頷首。
一旁的宮女很快便端來了一杯沏好的茶,放在了季羨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