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季明越和聞人晞大婚的日子了。
滄琰若是不知道聞人晞是妖族的事情也就還好,可現在知道了,心裡頭未免有些膈應著。
可是該做出來的樣子還是要做出來的,畢竟聞人晞送到季羨舟府上的請柬,是有兩份的。
聞人晞是正兒八經打算請她赴宴。
她想了很久,回了一趟司命星君府,在自己庫存裡頭翻了半天,才翻出來了一座送子觀音玉雕。這個玉雕是送子觀音那處拿來的,據說被觀音娘娘施過法了,會得到送子觀音娘娘的格外庇佑,送給新婚的人再好不過。
主要是不會招人什麼閒話,總不能夠空著手去赴宴了。
那日一早,季羨舟就將她叫了起來,親自給她點了妝,又為她選了衣服。
滄琰還有一些不大好意思:“其實我覺得我不用打扮得如此精緻,畢竟還是不能夠壓過新娘的風頭,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其實有一點兒將自己往高處抬了。
不過確實事實如此,滄琰也不算是說瞎話。
她長得,確實比聞人晞好看一些。
季羨舟仔仔細細的給她綰著長髮,說道:“你不點妝都是最好看,我這般不過讓你穿得正式一些,讓她們挑不著刺。”季羨舟在一排首飾當中掃了一下,一眼便看中了一個流蘇髮簪,拿起來,輕輕地為她簪上,看了看鏡子中的她,嗤道,“金陵中那些所謂的貴人女子,不過是穿戴些好看的長舌婦,你若是不修邊幅,她們能夠將你說成是乞兒。”
滄琰撇撇嘴,無所謂地說道:“說唄,又不會影響我什麼,她們在背後說我,我也聽不見,索性讓她們說去吧。”
季羨舟為她簪好了之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介意。”
滄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介意什麼?”
“我介意那群女人議論你。”季羨舟說道。
“可……”
滄琰還想要勸解季羨舟一般,季羨舟卻不打算讓她繼續說出口,打斷道:“好了,時辰不早了。走吧。”
這般下來,滄琰便收斂了一些,總歸是出面正式宴席,聽季羨舟的,講究一些也沒什麼錯。
謝褚早早地就將馬車準備好了,停在了大門口。
滄琰正準備往大門口走過去,季羨舟將她一拉,卻往大廳走了過去。
她疑惑道:“我們現在不去季明越府上嗎?”
“去這麼早做什麼?站著浪費時間嗎?”季羨舟說道,“此時他們約莫接了新娘,抬著花轎,在圍著金陵走過一圈了。”
這是金陵女子成親的一個習俗之一 ,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必圍城繞一圈,但若是大富大貴之家,結了喜事,新郎官接了新娘子之後,必定要抬著花轎圍著金陵的主要街道走一圈,方顯喜事之大,對妻子的重視等等。
季羨舟說的是,去早了不過也只是等著花轎到府上,還得端著架子坐在那裡,委實累極了。
“不過,我們現在去大廳做什麼?”滄琰疑惑著問道。
季羨舟輕輕的捏了一下滄琰的臉,笑道:“那般場合你必定不便敞開肚子吃的,我給你準備了一些早膳,你先墊墊肚子。”
有時候不得不嘆一聲,季羨舟委實是個心細的人。
不過。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能吃嗎?”滄琰撇著嘴,佯裝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季羨舟很是認真地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能吃是福。”
“……走開!”
季羨舟給她準備的糕點都是她喜歡吃的,她細細的吃了一兩塊,不敢吃得太多,怕一會兒赴宴的時候吃不下,別人看了又會指點一些什麼。
有時候就是這麼讓人覺得厭煩,吃得多了會被職責,不吃或吃得少了,也會有人說一些什麼沒什麼意義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