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太燙，他感受得太清楚。
不等季羨舟說話，滄琰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默唸了一個法訣，帶著季羨舟便化作一點星光往天上飛了過去。
季羨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踩上了一片雲朵。
平日裡望著，怎麼夠也夠不著的東西，此刻，就在自己腳下，軟軟的，又繚繞在自己腳踝邊。
他望了望腳下，什麼也看不清，只能看到每一個城鎮的輪廓，根本就看不見人。
原來，在她眼裡，自己是這般的渺小。
“你不要往下看，會掉下去的。”滄琰踮起腳尖，兩隻手扒住了季羨舟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也不管季羨舟一張好看的臉究竟被蹂躪成了什麼模樣。
季羨舟無奈的說：“知道了知道了。”
她鬆開了他的臉，撇著嘴說：“他要是有你這麼聽話就好了。”
季羨舟抿了抿嘴，問道：“他是誰？”
“阿翎啊。”她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
季羨舟問她：“阿翎是誰？”
滄琰一怔，含含糊糊地問道：“阿翎是誰？咦，阿翎，阿翎是誰呢？”
她一下子捂住了眼睛，眼睛忽然一下子就酸澀了，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臉，一聲聲不肯停下：“阿翎，阿翎，阿翎……”
季羨舟心裡頭莫名湧出了一陣酸楚，伴著陣陣的痛意，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胡亂揉搓著自己的臉的手，沉著聲音說道：“我在，阿琰，不要這樣。”
阿翎究竟是誰？
季羨舟眯著眼睛，為什麼這個人會讓滄琰這麼難過？
滄琰一下子就不哭了，反手拉著他，說道：“阿翎？”
“是我。”季羨舟說。
“不，你不是。”滄琰眼眶還在紅著，卻十分認真地盯著他，說道，“你是季羨舟，你不是阿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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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舟目光閃了閃，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
滄琰醉得太厲害，約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一些什麼，他只能跟著她一步一步地慢慢哄著她。
滄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說：“噓。他們不知道我在這裡。”
季羨舟盯著她的手指，說不清是什麼情緒，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慢慢地吻了下去。
正當要貼上的那一刻，滄琰的眼神似是清明一瞬，忽地偏了頭，往旁邊走了兩步，又往斜上方指了指，說：“我的府邸就在那裡，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
他的神色一黯。
滄琰並沒有管他有什麼反應，抓住他的手，縱足一躍。
她回頭看著他，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季羨舟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滄琰點點頭，什麼也沒說，拉著他往更高的地方飛了過去。
季羨舟就這樣被滄琰帶上了九重天，他捂住了心口，一下子晃了神。
滄琰醉意似乎還未褪去一般，笑嘻嘻地說：“我帶你去我的府邸看一看，你肯定會喜歡的！”
她毫不避諱地牽著他的手，在九重天上亂逛著，九重天其實清冷得很，除了朝拜的時候其實沒有幾個神仙來往。
也還好沒幾個神仙來往，若是被人看見滄琰這個模樣，怕是大事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