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琰一怔,不大明白為什麼季羨舟忽然上前兩步。為了給季羨舟騰出位置,她往後退了兩步,卻注意到了在季羨舟身後捂著傷口默不作聲的謝褚。
那傷口越發嚴重了,沒有紗布,謝褚就用手按住傷口,傷口還在往下滴血,謝褚卻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一樣,連一句疼都不喊。
她倒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翻了翻他的傷口,抬眼問:“為什麼不喊疼?”
謝褚一怔,倒沒有想到滄琰會問這樣一句話,尷尬地笑了笑:“沒這習慣。”
季羨舟漠然看過來一眼:“這點小傷謝褚還要叫的話,做我貼身護衛的就不會是他了。”
聞言,滄琰斜眼看過去,抿了抿嘴,沒說話。
一時間氣氛竟然有些尷尬,和莫名地僵硬。
青琊自然也看出來了,打著圓場:“看這位兄臺傷口這麼嚴重,恰好我隨身帶了一些藥膏,對此類傷口最是有益,其能夠止血,迅速結痂。”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色的的瓷瓶遞給滄琰,笑道,“若是不嫌棄,姑娘可拿去給這位兄臺一試。”
“多謝了。”滄琰客氣地對青琊點點頭,正準備接過。一隻手卻比她快了一步。
“我來吧。”季羨舟淡淡地說,“女子給一個男人上藥,諸多不便。”
滄琰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就算只是胳膊被劍劃了幾下,怎麼說都是不合禮法的,便也不多說些什麼,點點頭默許了。
季羨舟走到謝褚面前,拔開瓷瓶的塞子看了一眼,粉末狀的白色藥物。
他抬眼,謝褚也看向季羨舟,才微微低頭:“讓主上費心了。”
“無妨。”他垂眸,按住謝褚的傷口,將粉末輕輕撒了上去。
謝褚未曾皺眉。
撒完之後,季羨舟將瓷瓶塞成原原本本的模樣遞還給青琊:“多謝了。”
“客氣。”青琊微笑著接過,放回自己懷裡,似是隨口問起,“季兄,以及這位姑娘……”
滄琰打斷他:“啊,我叫滄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滄琰。”青琊故意重複得十分緩慢,她的名字就像繚繞在他唇邊的模樣,眼見季羨舟看向他,雖說沒什麼情緒,但青琊還是曉得適可而止的轉換了話題,“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季羨舟還之以微笑:“拙荊嫌家中無趣,吵著出去遊山玩水,是以我們並未有所目的,不過隨意走動走動。”
拙,拙荊?
季羨雪狡黠一笑,扯了扯季羨舟的衣袖,聲音軟軟糯糯地說:“爹爹!爹爹!快些走吧!阿雪等不及啦!”
季羨舟揉了揉季羨雪的頭髮,無比自然地回答:“阿雪乖一點,爹爹在跟這位叔叔說話呢,再等等,覺得無聊就跟你孃親說說話。”
這孩子孃親還在宮中呢!
季羨雪撅撅嘴巴,復而又扯扯滄琰的裙襬:“孃親孃親,阿雪想去玩,阿雪不想呆在這裡了,叔叔們都躺在地上不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滄琰雖然很想說點什麼,但是季羨舟和季羨雪這般一唱一和,她都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些好,乾脆閉上了嘴,笑著看著他們一大一小自編自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