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與如鹽二人來到了女媧廟,只見大殿上供著許多木雕泥塑。泥塑的身上雖然金粉落了不少,女媧娘娘也不如早年間塑的那樣好看,但卻依舊神韻靈動,仿若真人。
“好漂亮的神像啊!”如鹽見女媧娘娘身體高挑纖細,線條錯落有致,面貌嬌美恬適,便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感嘆。
“是啊,腰細屁股大,果然是美女。也不知道這樣的美女會不會拉屎?”宗翰也在一邊附和著。
如鹽忙制止宗翰道:“哥哥別當著女媧娘娘的面亂說,得罪了神靈可是不得了的。”說著,如鹽跪在神像前說道:“女媧娘娘在上,我家哥哥率真爛漫,口無遮攔,娘娘恕罪。您若要怪罪,就懲罰如鹽吧。請娘娘保佑哥哥出入平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等將來如鹽發跡了,一定給娘娘重塑金身。”
宗翰見如鹽一副虔誠的樣子,便也跟著拜了拜,問道:“你拜她?她可還不如小寺院裡供著的菩薩收的香火多呢。”
“可她畢竟是造人的大神,真正做到了母儀天下。”如鹽解釋道。
“哎,說起母親,我在外邊走了這些日子也真有點兒想額妮了。對了,兄弟,伯母她老人家現在人在何處啊?北返時不曾跟咱們一起過來嗎?”宗翰打聽起了如鹽的家事。
如鹽回憶道:“我聽乾孃說,我娘並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好像是教坊女子。後來徽宗風流成性才把我娘接進了宮。進宮後沒多久我娘就懷孕了。不過,皇宮雖大卻容不下我們母子。很多人都說我是我娘進宮前就懷了的野種。因為徽宗見我娘才貌雙全,所以才不忍將她殺害。徽宗對她的處理就是把她打入了冷宮。再後來,我娘不知怎麼的,就奉旨離開了冷宮,去了別的地方。有人說她去了北地。我也是希望能再見到我娘,所以才追隨哥哥來到東北的。”
宗翰問道:“北地一定就是東北嗎?”
如鹽搖頭道:“不一定是。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
宗翰心想:他竟願意和我說這些為人不齒的身世,想來是確實信任我才會如此。於是,宗翰安慰如鹽道:“你是誰的兒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我兄弟。以後有我在,就沒人敢欺負你。”
如鹽很感動地說道:“這世上除了娘之外,只有哥哥待我最好。”
“噓!”宗翰示意如鹽安靜,他聽到了廟宇上的瓦片有異響,於是便警惕地拉出了腰間的寶劍。
如鹽也跟著警覺起來。他把地上的一塊石頭一腳踢出廟門。果然,有蒙面殺手打破了廟宇的屋頂從天而降,揮舞著大刀向二人劈下來。
宗翰一把推開如鹽,自己也閃到一邊。正在宗翰與蒙面人打鬥的同時,又有幾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將他團團圍住。
為首的蒙面人道:“老四,你去結果了那個奴才。餘下的兄弟跟我一起上,宰了這金狗!”
說話間七八個人已經把宗翰圍了個水洩不通。
宗翰氣定神閒,全然不把這幾個毛賊放在眼裡。他只是在心裡希望如鹽能逃過此劫。
如鹽見那個叫老四的蒙面人已經持刀向自己逼近,心想:跑是不太可能了,為今之計只有拼命一搏。
蒙面人朝如鹽揮刀猛砍,如鹽左躲右閃與之周旋。幾個來回下來,如鹽心想:我赤手空拳總不佔上風。這樣耗下去沒我什麼好處。必須想個辦法才行。忽然,如鹽朝遠處看去,並大叫道:“希尹大人,快來幫我!”
蒙面人見如鹽向後招手便以為真有人過來,也忙跟著回頭看去。如鹽趁機飛起兩塊石頭,一塊打中了蒙面人的後腦,一塊打中了他持刀的手腕。被飛石擊中的蒙面人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如鹽忙上前奪了刀,又朝他後腦補了一腳,見他昏了過去,方才放心。如鹽看向宗翰,見他周圍的地上已有三五個死屍。如鹽心想:這裡離駐地還有一段路程,要是我自己逃跑,路上再遇上什麼殺手,我就廢了。不如先吹個口哨試試,萬一胭脂雪能聽見呢。於是,如鹽朝營地方向吹了幾聲口哨,又回過頭朝刺客們扔石子,幫助宗翰解圍。
此時,已經吃飽喝足的胭脂雪正在樹下半閉著眼睛休憩。身邊的烏雲豹啃咬著她的脖頸,幫她解乏。自從上次賽馬之後,烏雲豹就開始關注上了這匹年輕的小母馬,並經常找機會往她身邊湊合,極盡所能地獻殷勤。胭脂雪雖然不拒絕,但也始終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結果,烏雲豹反而對她更加熱衷了。
胭脂雪忽然立起耳朵,瞪大了眼睛。她的異常引起了烏雲豹的注意。遠方傳來的口哨聲讓胭脂雪確定了是主人在召喚自己。於是,她一躍而起,朝著哨聲的方向疾馳而去。烏雲豹見她跑開,也揚起蹄子緊緊跟在她身後。
兩匹馬的異樣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希尹對眾人道:“這兩匹馬突然奔跑,怕是王爺有事。婆盧火,你我各帶侍從速去追趕它們。”說著希尹已經飛身上馬,朝煙塵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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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希尹等人趕到時,宗翰已經砍倒了最後一個蒙面人。一路狂奔過來的胭脂雪見主人安然無恙,欣喜地立起來,踢動了幾下前蹄。
“雪兒!”如鹽上前將自己的腦門貼在她的額頭上,道:“你可算是來了。再晚一步,我們就只能來世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