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衛跑去擂臺捉起如鹽,攙扶宗弼起來。宗弼惱羞成怒,憤恨地甩開來扶他的侍衛。
“你手段卑鄙,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宗弼斥罵道。
“正人君子就是在別人打了五場之後上來叫陣的人嗎?”如鹽也毫不示弱。他在心裡想著:看樣子我今天玩得有點大了。現在就是服軟,似乎也沒什麼用,不如一硬到底。
“把他押去見王爺!”宗弼向侍衛們吩咐道。
見宗弼灰頭土臉地回來,慈儀拍手笑道:“四哥,果然是強中更有強中手啊!好在這是我們女真人的地盤,仗著人多拿下了那個小子。不然你肯定被打得躺床幾個月不能動彈。”
慈儀的嘲笑讓宗弼很是羞惱,他瞪著慈儀怒道:“你說什麼?”
“說你是個福將!”慈儀壞笑道。帳子裡的其他將官也被慈儀的說法逗樂了。向來敏感的宗弼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他攥緊了拳頭,關節都咯吱吱地發響。
宗翰制止道:“慈儀,不許胡鬧。烏珠,你也坐下。”
宗弼指著如鹽對宗翰說道:“大哥,這小子不守規矩,應該削首示眾。”
如鹽跪在地上,被人按著頭,只能看見眼前的土地。
宗弼用女真語憤恨地在眾將面前指責如鹽的無恥,要求宗翰給他個說法。
宗翰付之一笑道:“他不過是一個小頑童,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來人,給這小子點彩頭,放他回家算了。”
響徹在耳畔的熟悉的聲音讓如鹽想抬頭去尋找那聲音的主人。無奈,他的頭被押著,怎麼都抬不起來。
宗弼對宗翰的判罰一百個不服。眾將勸解多時,宗弼方肯罷休。
當晚,如鹽又在山頭與宗翰相見。
“哥哥是不是也看見我打擂了?您是站在晉王身邊的吧?他們押著我的腦袋,我都沒看到您。”如鹽遺憾地說道。
“想不到兄弟這麼厲害,比昨晚過招時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宗翰讚道。
“那是因為哥哥點撥的好。”如鹽一邊奉承一邊把彩頭中的食物分給宗翰說:“哥哥說話的聲音可真像晉王。”
“是嗎?”宗翰緊張地敷衍道:“也許是跟他久了,所以我說話的聲音也變了吧。”
如鹽忽然擔心地問道:“哥哥,完顏烏珠會不會找我麻煩?我現在倒有點害怕了。”
“你騎在他身上落拳頭時怎麼不知道怕?”宗翰笑道。
“我當時真是一時衝動。唉,我真是太糊塗了。他既然已經說了自己是四皇子,我認個輸就是了,何必跟他認真打架!現在他必然恨得牙根癢癢,想要殺我。哥哥,我該怎麼辦?救我啊。”如鹽搖晃著宗翰的袖子。
宗翰撿起紙包裡的一片醬牛肉送進嘴裡說道:“他好歹也是個皇子,不會計較你的小手段的。別多想了。來,吃肉。”
“你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天,都要嚇死人了!他心眼怎麼那麼小啊?”如鹽嘟嘟囔囔地說道。
宗翰笑道:“要不你也投了晉王算了。他今天放了你,起碼說明他沒那麼小氣。”
如鹽反省道:“我今天朝完顏烏珠撒土,只怕晉王也看不起我。他能收我嗎?”
宗翰略作思索道:“這樣吧,我回去跟他說。讓你在他帳下謀個小差事,雖然撒土不光彩,但是前邊幾輪都很好。晉王愛才,我想應該會收你的。”
“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哥哥了。”如鹽笑道。
宗翰颳了如鹽的鼻子一下說道:“能和兄弟在一起,想必每天都會這麼高興。”
“那是當然。有哥哥在,給晉王做事我也不怕了。”如鹽邊說邊想:晉王是個有權勢的人。跟了他,我有好處就混,沒油水就跑。難不成一輩子都要與人為奴?管他呢,且看看再說。
宗翰見如鹽一副千般算計的樣子,心想:這下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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