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雙帶著銀光的眼睛，目光冰的嚇人。
我在她的面前，沒別的辦法。
膝蓋一軟，跪了下來，“師父勿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叫醒您而已。我保證，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我兩隻眼睛都緊緊的閉上，根本就不敢去看蠱婆的樣子。
一心想著的，都是如何矇混過關。
“你什麼都沒看見？那他呢！！”蠱婆嚴厲的問道。
好像是在意六叔，看到了她的本相。
六叔有些自嘲的大笑出聲，“我就是個瞎子，能到你什麼本相。”
“你是瞎子？”蠱婆的聲音變得沙啞了，又恢複了從前老態龍鐘的音色。
我猜她從本相變回去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就見她伸手在六叔面前晃來晃去，見六叔真是眼盲之人，才甕聲甕氣道：“可你剛才觸到了我的臉，這又當如何？”
剛才蠱婆還在熟睡，居然知道六叔摸過她的臉。
可即便如此，也應該沒什麼的。
六叔就是手指頭尖尖的，稍微碰到了她那麼一點點。
這鬼老太太死了幾千年了，也沒必要那麼保守吧？
“師父，剛才我六叔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就碰了一下下您。不是故意冒犯，你就不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嗎？”我縮著腦袋，替六叔求情。
蠱婆很生氣，用帶著很長手指甲的手指捏住了我的兩頰，“你這個小妮子，你知不知道本相對魂魄的意義？”
“不……不知道啊，您讓我問修睿，我還沒來及……”我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她眯了眯眼睛，緩緩的才說道：“本相就是魂魄的貞操，就跟你們活人弊體的衣服一樣。你們活人的身軀，只能給自己的摯愛看吧。”
也就是說，修睿讓我看到了本相。
比讓我看他的裸體還羞羞，難怪他初次見到我。
不肯表明身份，是因為他的貞潔被我看了吧？
不過，那時候他的那副樣子被很多人看過。
唔~
對於他來說，那段經歷應該很崩潰吧。
“可我是女的，看到了應該沒事吧。”我吐了吐舌頭，想跟蠱婆賣萌，混過去。
蠱婆捏我下顎的手更用力了，眼神很是冰冷，“可他摸了我了，按照陰間的規矩。要麼我把他的魂魄打的灰飛煙滅，要麼……”
她說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