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咯噔”了一下,當然知道胡亂求情的下場。
一旦言語不當,今天的樓家。
很可能就是明天的李家,我作為李家宗主是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不算是求情吧,只是說一些實情。”我在這個看起來不到十一二歲的男孩面前,心中有莫名的壓迫感。
滿腦子都是剛才上來的時候,地上的那些變成枯骨的死屍。
他輕輕一笑,抿唇的樣子很陽光,“李宗主,你會這樣說,是因為沒搞清楚事態吧?”
如此陽光的笑容,在我眼中卻是滲透著寒意的。
營救言清對於我來說,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只知道他是反對叛變的,為此還差點慘遭他親生母親的毒手。最後,他才帶著人離開天師府的。”我說完之後,背上是一層冷汗下來。
本來我不應該為言清再說任何話的,可是兒時一起長大的情誼又怎麼能情誼割捨呢。
緊張之下,我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的茶。
神君等我把茶杯放下,又給我添了點,才說道:“我當然知道他不想反叛,可是我們殲滅藍瑩的時候,他帶人前來支援。”
“原來是這樣,那您對他也算是仁慈了。可他應該也是護母心切,才會莽莽撞撞的過來求您放過藍瑩吧。”我才不相信以言清的智商,會跟神君硬碰硬。
我相信他帶人來,只是為了求神君放過藍瑩。
如果不放,才要放手一搏。
神君眼神有些迷離,盯著自己杯盞中的茶湯,“放過?如果是你李宗主,李家旁系裡出了這樣的叛逆,你會放嗎?”
“不會。”我輕聲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要是我以前肯定是不能痛下這樣的決心,可是事實證明,一時的仁慈只會換來更大的犧牲。
神君咧了咧嘴,說道:“所以樓家全軍覆沒,跟我可沒有半點關系。”
“神君大人,沒人會怪您的。”我輕聲的說道,知道言清一時半刻是救不得了。
心中雖然難受,卻只能暫且認命。
神君把玩手裡的九命貓,說道:“你錯了,有一人會一直恨我。”
“您說的是言清嗎?”我緊咬下嘴唇。
突然發現我剛才做錯了,他留著言清是為了青雷符總綱。
既然現在青雷符在楚江的手裡,那其實言清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了,此刻定是對言清起了殺念。
神君的手慵懶的抵著太陽穴,斜靠在椅背上,“你捨不得樓言清死?”
“沒有,您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能不能見他一面。”我的眼神灰暗下來,盯著飄著茶葉沫的茶湯。
神君起身,說道:“可以,我帶你去吧。”
他的手觸控到油畫上的一根釘子,油畫就被他開啟了。
後面,是一條幽深黑暗的通道。
通道螺旋向下,好像是通往一個很深的地下。
“這下面是……”我不確定的問道。
神君飄在前面,身影模糊不真實,“他被關在自己建的地牢裡,有趣吧。”
“這大概就叫作繭自縛吧,他不應該為了藍瑩反叛的。”我違心的說道,心裡面卻很憋屈。
難道他們在三界六道就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