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笑了一下，眼中滾落下來一滴淚，“言歡，姑姑懷孕了。”
“是嗎？那就要恭喜姑姑要當媽媽了。”我看到李羲織的淚，只覺得是鱷魚的眼淚。
或者她哭，不過是在哭。
辛苦得了來的力量，會隨著給靈虛療傷一日比一日消減。
知道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全部消耗殆盡。
難怪她會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殺我，時間拖得越久，她力量就會越弱吧。
“他是待我很好，尤其是洞房花燭，將我捧到手心。所以……我才會那麼快的懷孕……”李羲織輕輕一笑，笑得很幸福。
手卻緊緊的扣著桌面，眼淚滑下來的更多，“他把我當成你了，我能感覺到的。為什麼我會這麼慘，走我媽媽當年的老路。”
“你媽媽不是邪神嗎？”我脫口而出，然後才覺得這話說的不妥。
雖然李羲織不是什麼好鳥，可是這話我說的太傷人了。
李羲織一拍桌子，嬌柔的聲音沖我低吼，“你媽媽才是邪神呢，哪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會願意跟一個老頭子偷情。本來她是要嫁給李羲軒的，本來我才是長房嫡女……”
原來她對我的恨，從那時就有了。
她媽媽好像喜歡的人，是我的父親。
想想父親英俊瀟灑的樣子，招惹女孩子喜歡也很正常。
就是可憐我母親，總是被人莫名其妙的嫉妒。
“既然你嫉妒的是我長房嫡女的身份，為什麼又要去殺阿皖。她不過是三房之女，對你沒有什麼妨礙啊？”我很好奇，她當年為什麼要殺阿皖。
所以，便開口問了。
她卻反倒被我激怒了，手握成了拳頭，“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好容易要了那個賤丫頭陪嫁，生生就被你給要回去了。二哥、三哥還真是偏心……”
“我不要回去，讓阿皖跟著你陪嫁過來，還有命在麼。”我心頭其實有些複雜，既覺著這個女人狠毒變態。
又覺得命運著實不公，卻是給了她很大的傷害。
她嘴角輕輕一揚，小聲道：“你是在用靈識跟我說話吧？”
“是又怎麼樣？我現在遠在千裡之外了，你想殺到我，還真沒那麼容易。”我故意把自己所在的地方說的很遠，希望她能打消殺我的念頭。
她低著頭，悽迷一笑，“那就不要怪我，你如果不肯出來的話。姑姑只好用李玉珍跟李笙白的命，來洗去我身上你留下來的痛，誰讓她們兩個受了你的庇護呢。”
她轉身，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怕她真去找玉珍麻煩，喊道：“也許你弄錯了，你想想，贏揮浮眼睛裡只有你。私底下肯定是對你寵愛有加，他有說過，是把你看成我嗎？”
贏揮浮性子深沉，相信從未在李羲織面前流露過。
他不那麼喜歡李羲織的樣子把，若果她性子沒那麼敏感，也許這一生就那麼稀裡糊塗的過了。
“他待我時，就好像看著你。對我越好，我心越痛。”她回頭看了一眼屋子，劍劍在地上一路拖著就去了玉珍那裡。
她悲慼的控訴聲，還有金屬和地面的摩擦聲。
讓我心頭一顫，莫名的心悸了起來。
頃刻，我就在床上醒了過來。
快速的穿鞋下去，開啟了房門，“羲織姑姑，你也不必沖進去找玉珍和笙白的麻煩。我就在這裡，有什麼事，沖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