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他們的人。”宮離殤陰鷙的眼睛裡,竟然閃過了一絲膽怯。
他們的人?
從我遇到宮離殤,還沒見他怕過誰。
面對修睿,也頂多是受制於他。
宮離殤從前落到修睿手裡,可是連魂魄灰飛煙滅都不怕。
提到這個他們,臉色卻如此的難看。
我脫口而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那天你在半步多不是都見過嗎?怎麼還問我……”他在慌張之下,語氣有些不耐煩。
緊張的表情,好像生怕在客房裡的纖靈能夠竊聽到我們的談話聲一般。
那一瞬間,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說的他們指的是誰。
也不知道那幫人到底有什麼本領,讓宮離殤嚇成這樣。
不過,這不合理啊。
纖靈不太可能是他們的人啊,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厲害。
李青雲又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將她殺害,困死在宗家內部的小河裡。
我覺得這件事頗有幾分蹊蹺,便說道:“我好像已經猜到你說的是誰,不過她……”
“李言歡,我可告訴你!!好奇心害死貓,你要想知道自己查去,別再問我了,我可不想惹禍上身。”宮離殤直接打斷了我的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絲毫不像是裝得。
我也知道“他們”神通廣大,宮宅也被他們監視了。
眼下也不是十分方便追問,我點了一下頭,說道:“師兄,陰間動蕩不安,你自己保重。”
“喊我師兄?我可答應收你這個師妹呢,收了你當師妹就得教你蠱術。哪有那麼美的事情?你都不嫁我……”他瞟了我一眼,有些懊惱的咕噥了一句。
見我不回答,轉頭和蠱婆一起坐著來時的車離開。
回到臥室,修睿正和六叔說話。
六叔似乎還沒有適應視力的恢複,一直觀察著自己的手指,“修睿,你就這麼不歡迎我嗎?我的眼睛還沒恢複,你就急著對我下逐客令。”
“就當我是下逐客令吧,我還希望您能把笑笑和言歡也帶走。”修睿坐在客房的沙發上,眼神有些散漫的看著六叔。
把我也帶走?
我心頭一凜,好像想到了什麼
六叔卻很訝異,“你難道忘了嗎?在言歡懷孕之前,她必須每天跟你行房。否則我教你們的那個小法術,就會功虧一簣。”
“她已經懷孕了,去宗家養胎再好不過。”修睿目色微冷,和六叔對視著。
六叔被驚到了,“她懷孕了?這麼快?”
“蠱婆指點言歡在牆上掛了陳靖姑的畫像,那畫像是天師府樓言清給的,所以有些法力。”修睿到了一杯茶給六叔,放在六叔的手上。
六叔盯著茶盞看了一會兒,才把杯子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如果言歡真的懷孕了,去宗家養胎倒也不錯。”
“那個陳靖姑畫像真的那麼靈驗嗎?小玉瑾居然那麼快就懷上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怎麼也不見人在賣,應該許多人家都希望有娘娘賜福喜得貴子吧。”一旁的纖靈單純又嚮往看著修睿,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根本就不像是宮離殤所說的,追捕了他幾千年的“他們。”
六叔摸了摸纖靈的頭,十分寵溺道:“陳靖姑的畫像世間流傳的不少,但是有注生法力的絕對少之又少。估計對天師府來說,那幅畫已經是他們壓箱底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