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卑鄙了!
他們不給爸爸人參吊命也就算了,竟然還要阻止修睿去外地調參。
我緊咬後槽牙,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裘管家,你不覺得你很卑鄙嗎?”言清出人意料的淡掃了一眼裘管家,並沒有采納他的意見。
裘管家大概沒想到言情會這麼說他,微微一愣,低頭說道:“少爺,你太心善了。今晨要不是您命大,恐怕就病體衰微,咳血而亡了。”
言下之意,似是暗諷我鐵石心腸。
明知言清犯病,卻不去樓家陪他,可事實並非如此。
言清的唇角一抬,眼神慵懶而又淡漠,無所謂的說道:“我習慣了,三年前她不也沒管我,蘇言歡對我的絕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言清,三年前的事情我覺得是個誤會,我以後會跟你慢慢解釋的。”我自是不會平白遭人冤枉,張口就說出了實情,“裘叔早上確實來過我們家,但是……他是來提親的,他並未告知我你昨夜病危的事情。”
“提親?”言清眉頭一緊,嘴角帶著一絲自嘲的笑,低了頭好似在自言自語,“真正枉顧我性命的是裘叔那個老東西把?我都快死了,還跑去求親,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言清這話,分明就是指桑罵槐。
說的是裘叔,可明明是怨我,心中沒有他。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若裘叔據實以告,我哪有不去樓家照顧你的道理?裘叔還真是奇怪,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
還做出提親這種荒唐事。
“言歡小姐,你有所不知。”裘管家面色看似平靜,額上卻隱約間暴起了青筋,眼底壓抑著怒意,“少爺的病,必須言歡小姐時時刻刻陪在身邊,才不會發作。除了你嫁給他,我想不到別的什麼辦法,能讓言歡小姐一直在少爺身邊。”
什麼……
我沒聽錯吧?
我張了張嘴,半晌才駭然道:“我又不是醫生,留在言清身邊頂多就是能夠照顧他,治病難道不是靠打針吃藥嗎?”
“我像是在和言歡小姐開玩笑的樣子嗎?”裘管家的眼神很冷,上前一步逼近了我,一字一頓問我。
我結巴了,“不……不像。”
可是裘叔說的話,還是讓人無法理解。
“言歡小姐,少爺自小身子孱弱並不是病,是樓家自古以來就有的詛咒,而您的體質偏偏可以抑制這種詛咒。”裘管家語調還是和平日裡一樣忠厚穩重,可是雙眼卻是變得猩紅,“不然你以為你自小有什麼資格進樓家,和少爺同吃同住?”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為什麼我會去樓家照顧言清。
我只是單純的以為,樓家人看我順眼,想替體弱多病的幼子找一個玩伴罷了。
裘叔這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恍然大悟,才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大叫了一聲:“既然是這樣,裘叔,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吶!”裘叔咄咄逼人。
“閉嘴,不再逼她了。”
言清一聲低喝,制止了裘叔把我往死裡逼。
裘叔眼瞼一低,恭敬道:“少爺,我……告訴她真相,是為了您的病著想。說不定言歡小姐會顧惜您的性命,答應同您在一起。”